3月23日,北京二中院金色天平发布了一则执行悬赏公告,执行标的金额1,112,311,877.27元,举报者最高可奖励1.1亿。
值得注意的是,被执行人分朱吉满曾是“黑龙江首富”“东北药王”。申请执行人是共青城磐晖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下称“共青城磐晖。
工商信息显示,共青城磐晖由歌斐资管间接控制,歌斐资管为诺亚控股(06686.HK)的境内运营实体——上海诺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100%全资子公司。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大名鼎鼎的诺亚又踩雷了。
01
纠纷背后:事关46.6亿杠杆基金
我们要从“东北药王”朱吉满说起。
1993年,朱吉满辞掉“铁饭碗”,下海创业。
2000年左右,朱吉满用之前做医药代理积累的资金买下了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这就是誉衡药业(行情002437,诊股)的前身。
2004年,誉衡制药研制出一种叫“鹿瓜多肽注射液”的原研药列入国家医保范围,这很快为公司带来丰厚的现金流。
2009年,誉衡药业净利润突破1亿元。
2010年6月23日,誉衡药业在深交所挂牌上市。上市后,朱吉满热衷于频繁并购。誉衡制药先后收购了哈尔滨蒲公英药业、澳诺制药、上海华拓等40多家医药企业,这让誉衡药业2015年营收到达26.8亿元,净利润达到6.65亿元。
2015年之后,朱吉满开始在资本市场上激进的并购,先后大手笔增持山东药玻(行情600529,诊股)和广济药业(行情000952,诊股),但是遭到相关公司的强力狙击。
2017年,上市公司信邦制药(行情002390,诊股)实际控制人有意让出控股权。朱吉满直接拿下。当时,誉衡集团出资30亿元,收购信邦制药实控人张观福21.04%的股权。并购完成后,朱吉满、白莉惠夫妇将成为两家医药上市公司的实控人。
然而,看似“强强联合”的并购案,却蕴藏杀机。
据《观察者网》报道,2017年5月,朱吉满在并购信邦药业的股份时,手中资金并不宽裕。朱吉满必须依赖外部融资。因此朱吉满夫妇成立了一个并购基金,总规模46.6亿元。
在这个并购基金中,渤海银行通过华西证券(行情002926,诊股)设立华西证券汇智 1 号定向资产管理计划参与优先级投资,出资总计30.6亿元;共青城磐晖参与中间级投资,出资8亿元,其中诺亚财富旗下芜湖歌斐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私募股权基金创世安霖基金(一号、二号)出资5亿元,北京磐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磐晟磐瀚投资基金一号出资3亿元。作为实控人出资方,誉衡集团全资子公司上海乾临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参与劣后级投资,出资20.285亿元。并购基金成立单一信托计划,最后放款给誉衡集团。
作为担保,誉衡集团向信托计划质押约3.587亿股信邦制药股票,约1.509亿股誉衡药业股票以及现金约1843万元。根据后面的判决书显示,誉衡集团实际出资只有8亿元。也就是说,誉衡集团通过8亿撬动了38.6亿元的资金,杠杆将近5倍。
图据《观察者网》
02
爆仓,未履行金额超28亿
如果一切顺利,朱吉满夫妇在富豪榜上的排名应该能提升好几个名次。
但是,问题来了,2017年-2018年是资本寒冬。当时A股市场流动性收缩,股票大幅下挫,朱吉满旗下的两家上市公司也难以幸免,股价持续低迷。
据统计,信邦制药股价从2017年初9.82元/股,跌到2018年底仅为4.09元/股,跌幅达58.35%;誉衡药业从2017年初的8.17元/股跌至2018年底的2.79元/股,跌幅超过65.85%。
更雪上加霜的是,誉衡药业和信邦制药两家公司业绩也出现了问题。
危机,彻底爆发了。
为了保护自己权益,各债权人在触发违约条款后纷纷对誉衡集团持有的各项资产进行司法冻结等保全措施。2018年誉衡药业三次遭遇质押强制平仓。2019年誉衡药业股权先后三次被司法拍卖。
为了缓解资金压力,朱吉满也曾设法自救。2019年11月,誉衡药业把旗下的优质资产澳诺制药作价14.2亿元转让给华润三九(行情000999,诊股)。
然而,杠杆用的太大了,爆仓来的太快了,朱吉满很快认输了。
2020年7月,誉衡集团已进入破产重整程序。
由此,回到刚刚开头的案件。按照当时股价来计算,誉衡集团质押股权市值只能够覆盖优先级华西证券的30.6亿元融资额,言外之意,共青城磐晖参与的是中间级,想完全收回款项基本没戏了。
所以,法院判令誉衡集团向共青城磐晖支付基金份额回购价款8.633亿元和违约金,并承担诉讼费、律师费等,朱吉满和白莉惠承担连带保证责任。但是,誉衡集团、朱吉满和白莉惠三被告无财产可执行。
为了能执行到更多的钱,法院悬赏高达10%,来征集被执行人的财产线索,也是无奈之举啊。
目前,更多风险信息显示,朱吉满、白莉惠两人关联多则限制消费令和失信被执行人信息,还存在多个终本案件,未履行金额均超28亿元。
03
高风险股权被包装成低风险
诺亚财富频踩雷
值得注意的是,据《21世纪经济报道》,投资于誉衡集团的创世安霖二号私募投资基金早在2018年8月份之后就已经出现兑付危机。2019年更是一次都没有兑付过,但诺亚一直未对投资人告知真实情况。直到2020年3月20日,诺亚召开投资人说明会,投资人才知晓誉衡集团已经完全丧失流动性,该产品进入了无限期的逾期状态。
更让投资者无法接受的是,这款产品在对投资人进行宣传销售时,一直被当作低风险的固定收益类产品,其出现在诺亚APP中的类别也是固定收益类。直到2020年3月,诺亚与投资人的沟通会上,投资人才被告知这是一款高风险的股权并购基金。
因此,投资人认为诺亚财富存在信息披露不及时、不充分等情况。
这个案例,也让更多的投资者关注到诺亚财富近年来时不时“踩雷”。
比如,2016年乐视网子公司乐视流媒体设立深圳市乐视鑫根并购基金,芜湖歌斐认购该基金优先级达27.5亿元,乐视网、贾跃亭承诺按照每年15%的成本承担回购事宜,但贾跃亭远走他乡。
2016年底,辉山乳业遭浑水做空,股价暴跌,歌斐资产发行的基金曾投资于辉山乳业相关的应收账款,到期后无法兑付。
2019年7月,港股承兴国际控股遭遇洗仓式暴跌,诺亚财富披露其子公司上海歌斐的信贷基金为承兴相关第三方公司提供供应链融资服务,总金额为34亿元,诺亚财富的股票也应声暴跌。
此外,芜湖歌斐发行的创世神娱1号私募基金也因交易对手天神娱乐负债累累而出现兑付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