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2022年,敦和资管首席经济学家徐小庆认为,2022年中国面临经济增速下滑的挑战,美国面临通货膨胀的风险;中美两国或将在经济周期上呈现过去20年来都少见的“背离”,这种宏观经济上的背离,也将使得两国会采取相反的货币政策去应对,2022年的投资主线也将更多的围绕政策的变化来布局。
通胀不传导在于居民部门的收入增长不同步
以中国的PPI来看,总共经历过4轮高通胀:第一轮高通胀是2006年到2008年;次贷危机后中国4万亿刺激导致了2010年到2011年第二轮高通胀的出现,大宗商品价格上涨;第三轮是2016年到2018年,在中国经历了一次房地产的低潮之后,有一个阶段性的PPI的大幅上涨;第四轮就是疫情后的通胀。
如果将以上四轮PPI的上涨与同时期的CPI走势作对比,就会发现前两次和后两次完全不同。一般来说,前两次PPI的同比增幅如果到了10%的水平,那么CPI的同比增幅也都会达到5%以上。而后两次PPI的上涨影响反映到CPI上就非常微弱。
徐小庆认为,看上游PPI的通胀向CPI的传导是否有效,关键问题是居民部门的收入在通胀周期中有没有相应的上涨。上游价格上涨,下游价格要能传导,就需要下游最终的买单者老百姓能够接受工业原材料价格的上涨,这个能否接受的关键就在于居民收入能否同步增长。
现在居民的收入没有跟随通胀提高,徐小庆认为有两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我国就业结构的变化。从理论上来说,工业品价格上涨,制造业相关的行业的利润就可以提高,从业人员的工资也会从中受益。但中国在次贷危机之后,整个经济处在转型的过程中,制造业占比下降,服务业占比提高,服务业的收入在一个工业品价格上涨的周期当中,它的提升是相对间接和缓慢的,所以服务业从业人员的收入的改善就没有明显地体现,导致了整体的收入增长速度放缓。
另一个就是推动工业品上涨的主要原因也发生了转化。过去主要靠经济需求拉动,在2016年后,我们更多的强调商品上涨当中供给的力量,供给侧改革,这就导致商品在需求不强的情况下,也会出现比较显著的上涨,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将上涨反映到居民的收入上。
徐小庆认为,现在美国的通胀的情况和中国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美国PPI的上涨对CPI的传导就非常快,关键在于美国在疫情之后,通过直接财政补贴的方式来提高居民收入,居民的收入会相应的大幅上升,自然传导就比较顺畅。
中国经济有“滞”的压力 美国面临“胀”的风险
在徐小庆看来,中国PPI的通胀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中国主动调节供给所带来的结果,尤其是在2020年碳中和的背景下,不同阶段的政策都有一个优先级的考虑。如果在短时间内过于强调能耗双控,就会导致原材料价格大幅上涨。所以,国家也会适时的去调整政策。
在整个疫情之后,全球似乎面临一个类似于上世纪70年代的一个大环境,滞胀对中美两国来说,风险点完全不同。美国的风险是在通胀的问题上,因为目前它的经济本身还处在一个上行的周期当中,而中国最大的问题不是通胀,而是经济下行的压力,更多的是在滞的风险上。
基于以上,徐小庆认为,2022年中美两大经济体可能会出现20多年来罕见的经济周期上的背离,这种背离也会让两国在政策上出现比较大的背离。
2008年以前,美国是全球经济的领头羊,那时中国的货币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跟随的策略,加息周期也是如此。2008年之后,随着中国经济体量变得越来越大,中国逐步成为了全球经济的领头羊。从那时开始,中国所有的经济相关的指标都领先于全球经济和美国经济。中美的货币政策的领先和滞后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中国的货币政策走在前,美国的货币政策是相对跟随的做法。
到了2018年,中国已经开始降准降息了,而美国还在加息,从那时开始就已经有一些背离了。疫情后,和过去最大的不同,就是中美经济周期的错位持续的时间比我们过去看到的还要长。
徐小庆表示,中美两个经济体处在不同的状态上,这在过去非常少见,中国CPI和美国CPI的这种背离也是史无前例。美国的CPI已经创下了过去40年的新高,中国现在的核心CPI却是处在历史的偏低水平。经济周期的这种背离,持续的时间和过去很不一样,也意味未来两个经济主体的政策也会完全不同,会体现出更强的“以我为主”的独立性,而不会像过去那样采取“你先我后”的一个相互影响的政策。
在徐小庆看来,造成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人口问题。长周期的东西发生的一些结构性的变化多多少少都和人口问题有关,现在两个经济体也都面临人口老龄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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