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无春招？所谓“金三银四”招聘季，往年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大规模招聘、跳槽之际。但在突如其来的疫情冲击之下，线下招聘被纷纷取消，也不乏企业因资金紧张开始裁员。另一边，共享员工、灵活用工、线上无接触招聘、云招聘等词火了起来。
疫情之下，招聘行业发生了哪些变化？为助力经济战“疫”，每日经济新闻推出了“百城万企经济战疫”专题，其中，“每经对话董事长特别报道”栏目组近日专访了中高端人才招聘平台猎聘创始人兼CEO戴科彬。戴科彬表示，线下招聘会取消对蓝领服务业影响较大，对于中高端人才招聘影响相对较小。
猎聘创始人兼CEO戴科彬 图片来源：企业供图
但戴科彬坦言，目前最大的担忧还是在于疫情何时真正过去，社会经济何时能恢复正常发展。“从猎头所代表的专业服务类企业（尤其是以人与人服务为主的企业）的情况来看，调研数据显示，很多人数在50人以内的企业现金流是扛不过3至6个月的。猎头这样的轻资产行业尚且如此，如果疫情持续，很多行业都会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谈疫情影响：没那么悲观
日前，教育部高校学生司司长王辉表示，2020年中国普通高校毕业生874万人，同比增加40万人。受经济下行压力及特殊事件影响，预计今年上半年高校毕业生将面临更加复杂、严峻的就业形势。
今年研究生毕业的张洁（化名）在谈及疫情时期的求职历程时，立刻向记者发出了“跳楼警告”（指这个话题令她十分崩溃）。“年前有个offer，谈好了，HR本来说初八开始实习，一个月后签（劳动合同）。”张洁说，但这个本用来保底的工作，却因为疫情影响黄了——目前这家单位自己都还未能正常开展工作，更不用说张洁的实习了。
而随着各大高校普遍推迟春季开学时间，校园的线下春季招聘和各大企业原本预计开展的现场宣讲会也都陆续取消。“春招现在非常尴尬。”张洁说，“学校鼓励参加线上招聘会，但那天我上去看了一眼，好多企业就招一个，感觉就是二进制佛系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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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除了与应届生相关的大型招聘缩水，春节期间，因绝大多数企业停工，加上延迟复工的影响，人力成本成为众多停工企业的一大压力。
“我们其实很早就了解到形势的严重性。”戴科彬说，“春节期间及节后持续做了很多复工、用工的调研，我们也受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委托，和我们旗下的问卷星共同组织开展了‘肺炎疫情对企业影响情况’专项调查，希望通过调研了解疫情对企业经营和用工影响的情况，也为政府部门分析研判就业形势和制定有关扶持鼓励政策提供参考依据。”
不过，作为一家主要面向中高端人才的在线招聘平台，戴科彬认为，线下招聘活动的取消，以及一些企业缩减初级岗位招聘名额，暂未影响到自身所在领域。
“线下招聘会取消对蓝领服务业影响较大，对于猎聘所在的中高端人才招聘影响比较小，此外，对我们自身而言，去年我们在纵向的招聘和横向的人力资源服务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战略布局，所以抵抗风险的能力相对还是比较强的。一方面，猎聘中高端的招聘业务本来就在线上，我们其他产品线也是以线上服务为主，所以我们没有那么悲观，但是会谨慎推进。”戴科彬分析道。
戴科彬认为，从整个招聘行业来看，短期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疫情影响的范围涵盖各行各业，现在看起来受影响最大的是原来招聘了很多初级岗位的企业，比如餐饮服务行业。但如果疫情一直持续下去，很多行业都会产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对各行各业的影响都会比较大。”戴科彬表示，“但如果3月份局势就相对明朗的话，对（整个招聘行业）全年的影响应该不会特别负面。”
在二级市场方面，目前，在港交所上市的有才天下猎聘（06100，HK）被机构看好，瑞银的近期研报还将其评级由“中性”升至“买入”，目标价由每股22港元升至每股24港元。研报认为，猎聘服务组合增加，销售效率也有所提升，对其增长前景看法转向正面。截至2月27日收盘，有才天下猎聘涨幅2.58%。而截至3月2日收盘，其报18.2港币/股，跌幅5.21%。
谈行业：视频面试、灵活用工等迎新机遇
实际上，尽管不少企业目前因停工造成了人力成本的压力，外卖、快递等行业却迎来了用工高潮。以盒马鲜生为代表的生鲜外送类企业甚至出现了“用工荒”现象。
兴业证券(行情601377,诊股)研报指出，在线下招聘会预计被取消的背后，调查显示，54.6%的企业会调整春招形式，72.7%的企业表示会通过线上语音/视频的形式进行面试。
春节过后，在猎聘、BOSS直聘等网站上投过几份简历的王伊（化名），于两个礼拜前收到了两个线上面试的回复，正在寻找互联网企业工作的她是第一次进行线上面试。
有研报认为，随着复工潮的到来，在线招聘灵活用工将迎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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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科彬也表示，疫情确实在带动着这些领域的发展。“我们之前做过一份调研，其中，关于在当前情况下，有哪些人力资源服务需求会增加？排在前三位的是招聘类、员工培训类和灵活用工，占比分别为39%、36.6%和28%。从这一点来看，尽管受到疫情影响，但招聘依然是企业非常重要的事情，企业需要补充人才。只是招聘的形式从线下转到了线上，这就给视频面试在招聘行业的发展带来了一次新的机遇。”戴科彬说，现在，线上招聘和视频面试已成为企业和求职者招聘求职的首选方案。
此外，戴科彬指出，企业员工培训也变得非常重要。“疫情带来的影响是，很多老板都想到人员成本结构的问题，也意识到人越来越贵之后，人的技能提升比起招人更重要，所以对人的培训关注度增加。”
另一方面，灵活用工备受关注。自疫情爆发以来，以盒马鲜生为代表的生鲜外送类企业就通过与其他企业，如西贝、探鱼、奈雪、蜀大侠等合作，达成“共享员工”协议，缓解了生鲜等外送行业人力不足的挑战，也解决了这些线下知名餐饮类企业人员待岗的问题，减轻了餐饮企业的人力成本压力。
“盒马鲜生短期租用其他家餐饮企业员工的这个案子，就是我们华东团队操作的。”戴科彬称，“过去很多企业老板觉得灵活用工会提升企业成本，毕竟要付服务费。但如果认真去算管理成本，包括用工风险的话，灵活用工其实是非常划算的。”
目前，猎聘推出了员工培训SaaS平台乐班班、视频面试工具产品“多面”两个产品供企业免费使用，此外，猎聘HRO路勋厚人力还推出“员工共享”计划，帮助企业“溢出”员工找到“临时的可靠归宿”。
谈招聘：企业未缩减中高端人才招聘数
疫情下招聘情况是否有所恶化？对此，戴科彬表示，从不同行业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疫情对实体和需要线下见面的行业影响更大一些，对互联网、软件科技类企业影响相对小些。
但戴科彬指出，目前从猎聘统计的数据上看，并未看到企业有明显缩减HC（职位招聘人数）的趋势。
“一是受疫情影响，当前企业大规模春招并未完全开始；二是从猎聘平台上来看，视频面试需求激增；三是猎聘平台本身是中高端人才招聘平台，疫情之下，企业大多缩减的是工作内容高度标准化的HC，但企业对组织升级、人才升级的需求并没有变，困难时期正是企业提升人效，进行组织升级的好时候。”戴科彬解释道。
在求职者方面，戴科彬指出，受疫情影响，2020年春节后中高端人才简历投递的峰值比往年出现得晚。随着今年春节后各地企业陆续复工，此前一周（2月17-2月23日），求职者简历投递量已达到春节前的1.2倍。随着复工进程的加快和范围的扩大，求职者的简历投递量预计将在3月迎来爆发点。
此外，猎聘大数据显示，互联网医疗、在线教育、企业级应用、生活服务行业在2020年1月到2月初以来的中高端人才需求，均获得了迅速增长，同比增长均超过78%。其中，生活服务类领域增速最快，同比增长89.31%；在线教育同比增长88.22%；互联网医疗同比增长82.48%；企业级应用同比增长78.99%，位居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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