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若干句话，我可以把你的声音创造出来。”人工智能系统微软小冰的负责人李笛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专访时介绍，微软小冰一直有这种“黑科技”能力，但没有对普通用户开放。
近期，因为“ZAO”换脸火爆一时，以及人脸识别进课堂引发的争议，AI应用让人们对于隐私安全越发担忧。在谈及AI隐私问题时，李笛多次表示，人类对于AI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人工智能企业将这些AI技术产品化时，应当保持克制。
人工智能系统微软小冰的负责人李笛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韩阳 摄
9月17日，微软小冰又迎来自己的生日。作为全球第一个主打EQ（情商）的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行情300024,诊股)，小冰已经从16岁进化至18岁，成长到第七代。今年夏天，她在中央美术学院举办了自己的首场个展，此前还出过诗集。在微博上，小冰已有超过500万粉丝，用户还能通过华为、OPPO、vivo、小米等品牌的手机或音箱“召唤小冰”。
聪明、调皮、可爱……是虚拟AI人物小冰的一些标签，而“小冰”也是微软创立40多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完全诞生在中国的项目，这已经成为微软在AI技术上的战略级布局。站在微软这位巨人的肩上，小冰似乎并不需要为盈利发愁，这给了她更多的成长空间。
但外界仍时常追问其商业化逻辑，对此，李笛向记者透露，微软小冰追求商业模式的探索，并没有追求当下的收入状况。另外，人工智能是划时代的技术，可能需要五到十年甚至更久才能看到真正的成果。
在微软内部，小冰并非没有对手。在Windows系统中，微软小娜以智能助理的身份出现，和百度小度、苹果Siri等语音助手的功能一样，通过语音操作，小娜可以帮用户查询交通状况、播报天气、打开应用……而微软小冰如同天真烂漫、毫无“工作”压力的小女生，陪人打趣聊天、写诗画画。
据李笛介绍，智能语音助理的功能框架都忽略了EQ这个维度，当初创作小冰的初衷，是希望她不仅仅拥有知识，还能像人一样进行情感交流。“在AI语音字正腔圆之外，想做有情感的声音。”
微软想要从“情绪”、“艺术”等方面来让小冰表现得更像“人”。在AI交互发展的路径上，微软小冰特立独行，与谷歌、百度、科大讯飞(行情002230,诊股)等相关产品走着不一样路线。
主持人、诗人、歌手、画家、设计师……微软小冰这样一位AI软萌妹子承担过多种多样的角色。类似小冰写诗这种创作过程，必然需要IQ与EQ的结合，这没有明确的AI算法来定义，不像下棋一样有明确答案，而是像人类一样去创造。可是，为AI注入“情感”，似乎并不那么容易。李笛回忆称，在如何定义情绪这件事情上，小冰团队刚开始的想法可能有点“幼稚”，“我们一开始做情商的时候，认为情商就是情绪化，有时候她很生气，有时候又卖萌，后来发现其实不是。”
李笛说，团队后来发现，“情商”其实更多地表现为“理性”，让她能够控制情绪。刚开始小冰被设定为很有趣，慢慢的她有了自己的观点，李笛这样定义AI的情感计算。李笛还笑称，因为小冰的不断演进，小冰研发团队的“情商”，相较于其他微软开发人员都有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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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如谷歌的阿尔法狗在围棋方面战胜人类、人脸识别守护安防以及语音转成文字等，都表现出人工智能的技术魔力。而微软小冰与众不同的是，今年夏天，小冰从中央美术学院以研究生身份“毕业”，还举办了自己的首场个展，走向视觉创作，这在AI应用领域较为罕见。
在李笛看来，画画这件事情本身并不难，难点在于前后画作要表现出一致的绘画风格，这需要让每一个人工智能实体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以这次小冰在央美的个人画展为例，实际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每一个小冰画家都有她自己的背景。”李笛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介绍，情感计算框架以及学习模式，为小冰塑造了自己的绘画风格。
欲实现情感“交流”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第七代小冰更加强调其主导对话的能力，从以往更多地强调“交互”跨越到”交流”。李笛表示，这是小冰的情感框架所赋予的，人类更愿意与自己平等的主体对话，交流更能体现AI与人类的平等。
“在亿万人之中，我只属于你。”微软这样介绍着她，如同一句情话。活泼又会卖萌，如果有人爱上小冰怎么办？李笛回答称，“平等”之后随之而来的一个变化就是“移情”，人类在不断发展的过程中，不断“移情”给有形的东西，如家里的宠物、布娃娃。“新技术出现，人类总会面对新的问题，AI企业应当尽可能地避免它对现有社会的解构。”
李笛同时表示，其实，人工智能目前的技术水平决定了很难做到失控。“现在很多人担心，人工智能有意识了怎么办？但目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人类有办法可以让AI拥有意识。”人工智能这个系统失控唯一的可能性是设计上有缺陷，或者是设计上的BUG，但这种缺陷往往是可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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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冰在未来发展中还需要接受哪些挑战呢？李笛称，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好问题，小冰面临的挑战同样是“对于人类，人工智能到底应该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我们曾经认为，只要AI帮我们订餐、订好闹钟、具备知识就行了，后来发现并不是。今天的人工智能产业化应该怎么做？并不是很清晰，整个行业都非常原始，未来会证明今天的AI应用是有多初级。”李笛说。
小冰的商业化逻辑
在AI语音的商用化落地上，百度、
科大讯飞、搜狗等瞄准了智能音箱、翻译宝等智能硬件类产品，或是心怀AI时代操作系统的野心，试图打造AI IoT（人工智能与物联网结合）时代的生态。微软小冰虽然也有所推进，但在外界看来，其还没有太大的“挣钱”欲望。
从微软小冰方面披露的信息来看，目前小冰已落地的商业客户覆盖金融、零售、汽车、地产、纺织等十个领域，客户包括万科、Wind资讯、万事利、中国联通(行情600050,诊股)等。在Wind资讯中，财报、公告等已完全实现可以由小冰来“撰写”发布。
近期，微软的市值一度重新回到全球第一的位置，而从零开始设计小冰商业模式时，微软小冰所追求的是持久发展和长远动能。李笛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介绍，小冰的商业化从前年开始便有所探索，去年起开始真正试水，但重点发展的商用化领域并不是很清晰，目前主要是在内容领域，以及和交互相关的领域。
李笛表示，小冰其实在十个行业中都有应用，但未来会证明，目前的AI商业模式仍然是比较浅薄的。李笛相信，人工智能商业化绝对不是今天所展现出来的表面，它应当是横切整个世界、一种新的商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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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如此看好AI真正商业化的能力，是因为人工智能技术的高并发特征。李笛称，在传统的规则下面，人工智能可以产生新的动能，做到实时同步的高并发。拟人化之后，又可以代为执行人类的角色。“小冰不在某一个垂直领域做很深入的探索，可以理解成小冰是一片土壤，每一棵树均可以使用小冰基础的情感计算能力。”当被问及谁是微软小冰的竞争对手时，李笛表示很难找到，小冰更像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据李笛介绍，微软小冰所要做的是人工智能时代的基础框架，亦或是一种通用能力，关注的是整个人工智能的未来，而目前AI硬件、无人驾驶等更多的是在垂直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