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移势易。如今，这些擅长博取重组套利的牛散还在战斗吗？记者寻踪发现，当年的牛散达人，有的三年前就淡出了市场视野；有的大幅收缩投资战线；而“痴心不改”执着奋战的则不幸踩中了两只退市股。

　　相比之下，张寿清的身影还算活跃。截至10月30日发布的三季报中，张寿清的A股“投资清单”共有7只，除了酒鬼酒(行情000799,诊股)外，多是市值低于20亿元的小盘股。

　　“过去几年，监管层抑制炒壳，引导价值投资，不少博重组的投机者一不小心变成了战略股东。”浙江某私募人士笑言，虽然重组政策环境趋好，但核心问题是愿意重组的优质资产太少了。

　　张寿清坚守“小市值”

　　丰华股份(行情600615,诊股)的三季报中，超级牛散张寿清身影乍现，以177万股持股位列公司第八大股东。

　　今年9月30日前，丰华股份的简称还是“ST丰华”，后来虽然摘了帽，但窘境并未根本改变。不久前，公司控股股东隆鑫控股所持部分股份被司法冻结，且其所持上市公司股份几乎全部被质押，资金紧张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但就是这家不到20亿元市值的公司，在9月中下旬却有过一波40%的急涨，牛散张寿清，应该就是博这轮“摘帽行情”。

　　2009年，时年43岁的张寿清受让*ST九发（现名“瑞茂通(行情600180,诊股)”）股份一战成名，该股连续拉出了30个涨停板。之后，张寿清如鱼得水，通过二级市场交易、受让股份、参与定增等方式介入重组类股票获利颇丰，也曾因超比例持股被监管部门处罚。

　　即便近年重组题材降到冰点，张寿清似乎热情不减。目前，张寿清手上的A股股票有7只，除了2011年定增进驻的酒鬼酒外，其余多是市值低于20亿元的小盘股，包括两只ST股。其中，*ST节能(行情000820,诊股)的最新市值不到9亿元。

　　在第三季度，张寿清对ST双环(行情000707,诊股)、哈空调(行情600202,诊股)、岳阳兴长(行情000819,诊股)实施了不同程度的增仓。其中，ST双环是张寿清今年二季度新入手的标的。

　　总体测算，张寿清在上述小市值股票上基本没什么盈利。2011年定增获得的酒鬼酒股票，最高曾有2倍浮盈，而目前约有2000多万元浮盈。

　　牛散“群撤”重组板块

　　张寿清坚守增仓之时，其他多数牛散选择了从重组“围城”中撤军。

　　2014年以来，以蒋政一为核心的“蒋氏二人组”曾相继押中金磊股份（现名完美世界(行情002624,诊股)）、*ST步森(行情002569,诊股)、万达信息(行情300168,诊股)3只重组类个股，潜伏成功率相当之高。但从2018年以来，蒋政一持股名单里的唯一一只股票是南都电源(行情300068,诊股)。

　　10年前的今天，意气风发的吴鸣宵手里拿着8只ST股。而最新三季报显示，吴鸣霄的A股持仓名单仅余ST慧球(行情600556,诊股)和ST沪科(行情600608,诊股)两只，且持股时间超过了10年。

　　与其他牛散相比，吴鸣霄的一大交易特点，是擅长通过竞拍获得低价筹码。2007年8月，吴鸣霄通过拍卖竞得ST沪科1049万股，成本价不到3元每股。12年寒暑交替，吴鸣霄的持股数未变，ST沪科最新股价4.64元。这笔投资真的划算吗？

　　另一位昔日“重组达人”邹瀚枢，则在2016年半年报后，彻底淡出了A股市场的视线。

　　重组高人四散而逃，凄惨莫如陈庆桃。喜欢在暂停上市前突击押注，攫取恢复上市红利的陈庆桃，被市场称为“ST摘桃高手”。谁能想到，今年，陈庆桃“押中”了两只退市股——众和股份和海润光伏。目前，他手里还有一只暂停上市的股票*ST德奥，持有1306万股。

　　牛散不再牛

　　“风向变了。”浙江私募人士说，这几年，监管部门加大了对股价操纵、内幕交易等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重组题材不灵了。”

　　其实，押宝重组股的牛散，并不是简单的一锤子买卖，往往与上市公司高管或其控股股东有一定的沟通甚至默契。比如，证监会对张寿清等人的处罚书显示，思考投资负责人岳志斌明确表示，由其向张寿清介绍慧球科技时任董秘苏某，双方均知悉交易目的，并承接“慧球科技”原股东股票。张寿清账户组获利后，支付了280余万元居间服务费给岳志斌。

　　“市场上的一些牛散，通常是比公众先了解到上市公司的重要信息提前买入，甚至互相达成某种约定来配合抬升股价。这样的做法，现在肯定行不通了。”上述私募人士表示。

　　当然，不可忽视的是，近来监管部门对并购重组市场频吹暖风。在征求意见稿发布4个月后，《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管理办法》修订版10月中旬正式敲定，主要修改内容包括简化重组上市认定标准，取消净利润指标，推进创业板重组上市改革，恢复重组上市配套融资，并丰富重大资产重组业绩补偿协议和承诺监管措施，加大问责力度等。

　　“重组氛围变宽松了，重组交易应该会活跃一些，但监管部门对于市场乱象的治理并未放松。”投行人士认为，目前最大的问题是重组市场缺少优质资产，“好的资产更愿意去IPO。”

　　牛散们都已远离重组股博弈，昔日跟风买入的中小投资者们，似乎也到了转变投资思路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