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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治经济学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的重构

加入日期:2017-4-30 8:50:26

  特朗普总统上台之后带来的最大的外交变化,可能是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的重构。如同当年的尼克松总统一样,打开中国大门,中美关系正常化改变了国际关系的格局。当然,与尼克松总统相比,特朗普总统在外交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但是不经意之间,中美俄三角关系的却成为主导世界政治的G3组合。从历史经验来看,战略三角关系其实是比较稳定的,在一个美国主导的秩序逐渐衰落的世界里,中美俄三角关系的重建意味着世界可能不一定稳定,但是不至于失控。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美关系正常化,由此带来了经典的战略三角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说冷战在七十年代就结束了。冷战的含义在于形成了两个对立的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的阵营,当尼克松访华与中国领导人握手言欢的时候,阵营其实已经解体了。阵营对立意味着,阵营内的国家并没有太多的外交选择,甚至说,阵营其实是一个等级性的关系,中小国家并没有外交的选择权和空间。中美关系正常化则赋予了两个国家更多的选择和想象,同时也“解放”了阵营内的其他国家。因此,战略三角关系意味着使用外交的手段和谋略实现国家利益变成了可行的做法,而不是在冷战时期所流行的威慑战略。

  三角关系的要义在于任何两方都不是同盟,更不是以第三方作为对手的结盟,同时,任何两方的关系都对会第三方带来影响。从结构上说,三角关系是流动性的,正是以这种流动性而带来了整体上的稳定性。三角关系打破了阵营对立的僵硬,为外交活动创造了更广阔的空间。从三角关系的过程来看,随势而动应该是常态,因“事件”而出现不同的情势,面对不同的情势,形成临时性的“同盟”。美国要结束越南战争需要中国的支持,当然,也对苏联在亚太的存在是一种挑战;在进行军控方面的谈判上,美苏还是主角,中国只是边缘性的角色。三角关系中,分不清谁是敌友,亦敌亦友,敌意也就在不同情势的转换中被逐渐抵消,避免了敌意升级,导致对峙,甚至是对抗。

  当然,中美和解之后,还是以反对苏联霸权主义作为目标,但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后,中国提出了不结盟的战略,中美联手对抗苏联也不符合中国的利益。中苏关系正常化的努力和谈判一直伴随着八十年代。冷战结束之后,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其实也就不存在了,单极世界中,三角关系失去了各国旗鼓相当的环境,单极世界其实就是等级性的世界。在单极世界之下,中俄之间的合作也就具有了战略性的意味,尤其是面对美国在地缘政治上的挤压,进入二十一世纪,美国的反恐战争以及亚太再平衡其实是打乱了欧亚大陆既有的格局。美国在东欧和东亚都加紧部署反导系统,打破了冷战以来大国均衡的战略基础,那就是核威慑的平衡,中俄之间关于战略稳定的声明其实是被动的防御,“抱团取暖”。

  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单极世界已经过去,特朗普总统上台之后提出“美国优先”,与当年的尼克松主义有异曲同工之处,本质上也是美国经过长期的战争,国力损耗,孤立主义重新回来了。战略三角关系的重建对于美国来说,可以通过外交的操作代替战争等方式达到自己的目标。如果说尼克松的战略三角关系是打破冷战阵营,那特朗普时代的三角关系就是美国走下霸主的神坛与中俄一起玩“大游戏”。

  中美俄三角关系从整体上来说是当下国际安全的“底色”,三国都是世界上的核大国,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奉行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任何两方之间的关系都会对第三方产生重要的影响,这一点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没有根本的差异。从根本来说,三角关系的关键在于三方实力并不存在根本的悬殊,彼此形成制衡,同时关注的核心议题又不一样,可以进行外交的博弈或者交易。中俄关系在于战略上的协作,是保证自己的战略空间不受到美国的挤压,尤其是关系到国家安全基础的议题,比如反导问题。当然,中俄又有各自关注的核心利益,俄罗斯的核心利益还是在欧洲,同时相当多的资源和精力用于中东。美国自二战以来的战略就是防止欧亚大陆出现一个可以与美国旗鼓相当的霸权国,冷战在本质上是美苏两大强权在欧亚大陆的博弈。苏联解体之后,防止再出现一个类似苏联的强国就成为美国外交战略的隐性任务,两场反恐战争其实是背离了这一战略。

  中美俄三国没有任何两方在核心利益上是大体重合的,也就不可能结成对抗另一方的同盟,但是可以在一些关键性议题上进行合作,同时也不得不关照或者尊重另一方的核心关切。就当下而言,中美关系在三角关系中是非常强势的一边,习特会要先于特普会举行,中美两国元首达成了重大的共识和妥协,双方都论及45年前中美关系正常化的意义,换言之,中美关系有可能开启一次与中美关系正常化相提并论的大变革。当然,中美关系已经远远比45年前更加复杂,中美之间除了安全和战略议题之外,还有汇率、贸易等经济议题。而中俄或者美俄关系的焦点则还是战略议题,尤其是地缘热点的问题,朝核问题关系到中美俄三方,但是关注的焦点又有差别,应对的方式也有差异。在无核化问题上,三方有共识,但如何去核却是有不同的观点,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军事部署是为了威慑朝鲜,同时又不可避免地“伤及”中俄,尤其是萨德入韩以及武力去核,都让中俄感到不安。

  对俄罗斯来说,乌克兰和叙利亚是它的核心所在,中美俄要实现一种平衡,那么这些地区热点问题就不可避免地绑定在了一起。从三方在联合国安理会就叙利亚、朝鲜问题的投票就可管窥一二。可以预见,在基本框架保持稳定的前提下,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正在被事件引导的“情景”所驱动,不要说永久的朋友或者敌人,在不同的事件中都是不同的敌友身份,在这样的外交环境之下,对每一方都是智慧的极限挑战。

(原标题:新政治经济学 中美俄战略三角关系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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