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铁娘子”能否收拾英退欧残局? 特蕾莎·梅面临的首要挑战是恢复一个团结的英国。
因出人意料的英国退欧公投而辞职的英国首相卡梅伦,将要交棒给英国历史上的第二位女首相。据报道,英国保守党新党魁特蕾莎·梅7月13日接替卡梅伦,出任英国新首相。梅承诺,要带领英国成功完成退欧,这是英国必须走完的路。
梅在全民公投之前是英国留欧阵营的一员,但在支持退欧的最后一名保守党党魁候选人放弃角逐后,她继续收拾残局。虽然英国的退欧派政治家在公投结束后曾经欢欣一时,但要引领国家继续前进,却不是善于制造分裂的民粹主义者所能胜任的,还是需要审慎的政治家。在退欧公投引发政治和经济动荡的背景下,梅承诺“强有力的领导”,并承诺弥合英国的社会隔阂。这个承诺使她争取到一半议会同僚的支持,赢得了大家的信任,最终形成不可阻挡之势。这说明了政治家风范和素质的重要性。
梅所面临的首要挑战是恢复一个团结的英国。这场公投暴露了英国社会的严峻裂痕,包括支持全球化和恐惧全球化的人、年轻人和老年人、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分歧。在欧洲经济低迷的背景下,所有人都对未来有一定的忧虑,而这种忧虑会显现在类似是否继续留在欧盟这样的身份议题上。这种身份政治的加深无疑对国家不利。而梅所要做的就是恢复国民的凝聚力,而不是在身份歧见中自我分裂。作为一个女性的领导者,她可能会更具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也是英国的福音。
无疑,移民问题是撕裂英国社会的重要因素。移民中既有穆斯林难民,也有来自中东欧的收入较低人群。梅的移民政策颇受关注。据报道,梅在担任内政大臣期间反复承诺,要将移民数量减少至几万。她主张大量减少欧盟以外的移民。不过,因为欧盟并没有统一的移民政策,也无法强制性地向英国派遣移民,所以留在欧盟其实对英国接纳多少移民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在退欧公投中,这个直观的议题吸引了选民的注意,那些排斥移民的选民大多支持退欧。然而,退出欧盟其实对英国经济和国际影响力都伤害极大,这并不是一个理性的抉择。移民争议所遮蔽的真正经济问题正在显现,英国公众也会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可以估计,梅会对移民问题采取比较谨慎的态度,而不会过于激烈地走上关闭国门的道路。
如何对待欧盟的政治一体化框架也是英国面临的大问题。梅曾经表示,不管公投结果如何,英国都应该从《欧盟人权公约》撤出。但当被直接问到她就任后撤出《欧盟人权公约》的具体计划时,她称不会再试图撤出该公约。可见,在这方面,这位新领导人还是比较强调灵活性的。欧盟统一的人权和法律框架其实对于英国和欧洲大陆的政治经济交流有好处。英国作为一个一直有包容和开放精神的国家,也不会轻易舍弃这些文明成果。
在这次公投中,英国选民选择放弃了持有几十年的欧盟成员国身份,但是,英国走向孤立的前景并不是那么美好。对于英国退欧,人们肯定有很多象征性的解读,比如全球化的倒退,但这不一定是必然的趋势。而且,在退欧过程中,退欧派内部的矛盾也将显示出来,而这最终将使英国与欧盟决裂的程度大打折扣。其实,英国在退欧时对于和欧洲邻国的关系并没有完整的打算,退欧的决定有点像是贸然做出的。未来,英国需要继续和欧盟维持密切的经济合作,可以参考挪威或者瑞士的模式,虽然名义上不是欧盟成员,但实质上相当于半个欧盟成员。英国在政治和防务方面估计也会和欧盟继续合作。
新的英国与欧盟关系模式可能需要英国这位新的女首相来探路。作为外部人,我们不宜对英国的走向做出过于悲观的猜测。打断骨头连着筋,英国的命运始终会主要和欧洲大陆联系在一起。这位新的女首相有可能像几十年前的“铁娘子”撒切尔夫人一样,在严峻的社会与经济危机面前,为英国开辟一条稳定和繁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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