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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坤维:左右为难的货币政策助跌中国股市

加入日期:2016-1-27 7:57:18

  中国股市暴跌原因固然复杂,但央行货币政策无疑起到强大助跌作用。虽然央行投放了过万亿元流动性,但资本市场是看的着,够不着,因为过了年到期以后就收回去了。

  黑色星期二再现,今日沪指低开低走,收盘暴跌6.42%,连续失守2900点与2800点两道整数关口,报2749.78点,创13个月以来新低。两市合计成交超过5230亿元,行业板块全线下跌。再现千股跌停。

  回顾整个一月份走势,可谓是触目惊心,开年就是不利,三个交易日四度触及熔断机制而暂停交易,Wind资讯数据显示,1月份上证综指目前已经暴跌22.3%,这也创下了中国股市26年来的历史记录,历史上1月份下跌幅度最大跌幅为16.69%,已经步入了技术性熊市,其他指数跌幅也是不小于上证综指,创业板下跌26.53%,中小板下跌24.89%,深圳成指下跌25.12%,均步入了技术熊市行列。

  中国人总是精于算计,中财网就有人计算出结果中国股市1月份市值损失数据,去年12月份,沪深两市总市值接近60万亿,而到今天收盘后,两市总市值只有区区45万亿,短短十多个交易日市值蒸发13.85万亿,按最新汇率计算,也就是2.11万亿美元,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15年世界各国GDP排名,这个数据已经是整个印度一年的GDP,我们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蒸发了印度整个国家一年的总产值。

  十多个交易日在中国股市长河中只不过是短短一瞬间而已,面对天量财富瞬间增发,我们总该问一个为什么?尽管是有事后诸葛的况味,但总比不问的好吧!或许能起到亡羊补牢的作用。

  今天笔者不从股市制度本身去寻找原因,而是从央行去寻找原因,因为前阵子笔者写过两篇短文《资产荒恐将被改写》和《股汇双杀害处大》,实际上新年伊始众多分析人士也把中国股市暴跌归咎于汇率暴跌资金外逃。

  中国人民币汇率虽然目前实施一篮子货币汇率,但一直是以美元为固定汇率,实际操作当中也主要是参照美元汇率来评判人民币是否存在贬值,12月4日中国公布了不如预期的PMI数据,12月官方PMI录得49.7,低于预期,连续5个月处于景气线之下。导致人民币暴跌,在岸人民币对美元下跌0.62%,报6.5338,创2011年4月以来最低水平。与此同时,1月4日晚间,离岸人民币对美元亦大幅下跌0.85%,至6.6291,再创2011年年初以来新低。1月6日离岸人民币(CNH)兑美元现报6.7170,日内最大跌至6.7241,跌约770点。在岸人民币(CNY)兑美元跌破6.56关口,日内最大跌至6.5619,最大跌幅扩大至466点。16日人民币兑美元中间价报6.5314,较上个发布日(1月5日)6.5169,调降145个基点,为2011年4月以来最低水平,已连续第七个交易日下调。

  在达沃斯论坛上,对冲基金经理索罗斯公然宣称做空亚洲货币有可能包括中国人民币,为了有效保持人民币汇率稳定,央行使出浑身解数,大幅度提高做空人民币成本,导致港市人民币利率猛升,为了进一步减少做空人民币来源,对外资行在境内日人民币存款征收准备金。目的十分明确,减少人民跨境流动成本和数量。收紧国际投机势力做空人民币来源,实际上也收紧了国内人民币流动性,加剧了国内流动性危机。

  15年开始以来中国通缩隐忧一直存在,以12月经济数据为例,2015年12月份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和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数据显示,CPI环比上涨0.5%,同比上涨1.6%;PPI环比下降0.6%,同比下降5.9%。这已经是连续第46个月下滑。通缩加剧央行应该加大货币宽松力度,纠正通缩局面,但央行已经不可能实施宽松货币政策了。

  因为人民币汇率不断下挫,实施宽松货币政策会加剧人民币贬值预期,反而会造成流动性更加紧张,央行官员马骏撰文指出,调整存款准备金率的力度和频率的决策应该以短期利率稳定在合理水平为前提降准等数量工具的使用还需要考虑对资本流动的影响。如果降准力度过大或过于频繁,会导致境内短期利率过度下行,因此可能加剧资本外流,使得本来希望看到的通过降准提高货币乘数、扩大流动性的效果被对冲,央行流动性座谈会上,央行行长助理张晓慧称,现阶段管理流动性要高度关注人民币汇率的稳定,降准的政策信号过于强烈。

  中国央行货币政策陷入了难解的了蒙代尔的三元悖论,一国的经济目标有三种:①各国货币政策的独立性;②汇率的稳定性;③资本的完全流动性。 这三者,一国只能三选其二,而不可能三者兼得,为了保持汇率稳定将丧失货币政策的独立性。

  从近段时间央行操作看,主要通过公开操作的方式注入短期流动性缓解春节特殊时段资金的需求而不是通过降准释放长线资金释放流动性。这与国内经济形势和股市走势是不相称的,今天总理指出今年国际环境比去年更严峻,对我国经济会带来多方面影响。我国经济本身也处于发展方式转变、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和攻坚时期,必须坚持以新理念引领发展,牢牢扭住发展第一要务。发展是需要较为宽松的货币环境的。

  因此央行工作的重点不再是维持国内市场流动性的充沛而是维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在中国通缩隐忧难解下,在三元悖论下,央行货币政策已经不可能独立也无法有大的作为,降息空间被封杀降准几率也大大降低,流动性也可能越来越紧张,资金成本也会越来越高,1月20日,上海银行间同业拆放利率(Shibor)短期品种飙升,隔夜利率上涨2.40BP,报1.9830%;7天利率上涨2.50BP,报2.3410%。1日期银行间市场质押式回购加权平均利率亦跳升至2.1304%,较1.9939%的前值上升近14BP。面对飙升的利率央行依然没有实施降准操作,依然只是通过注入短期流动性来缓解,短期流动性资金与降准截然不同,一个是资金成本天差地别,另一个是资金期限不同,透明度不同,预期不同,而且是到期就要收回去的,是救急不救穷,按照笔者解读央行将牺牲部分国内股市和其他资产的价格来保持汇率的稳定。

  在PPI为-5.9%的情况下,尽管名义利率不高只有4.6%,但实际利率很高,高达10.5%,何况美联储进入加息周期,央行面对不佳的实体经济、跌跌不休的中国股市和风雨飘摇的人民币汇率更是无计可施,只能让实体经济承受越来越高的实际融资利率。

  股市走势与利率高度相关,市场资金利率越低股市越容易上涨,估值水平也会越高,反之市场资金利率越高股市越容易下跌,估值水平也会遭遇压低,这个时候就不能单纯以无风险收益率的十年期国债来测算股市正常估值了,因为大量避险资金逐渐从风险资产中逃逸出来,流向十年期国债来避险,因此会导致债市与股市相背离的走势。估值有可能会逐渐变得越来越便宜,估值较低不是股指见底上涨的充分条件只是一个必要条件而已,估值低了还可能更低。何况中国股市走势不仅仅取决于金融环境还取决于新股扩容。那种以历史估值水平来判断底部行为有可能落入刻舟求剑的悲剧。

  从股市来说,地产银行煤炭有色钢铁等资金密集型行业对市场资金成本更为敏感,因此照常理来说更容易出现调整,但煤炭等资源行业受到国家政策扶持一度走强,这不是正常的市场反应而是政策主导下的去产能结果,未来走势依然很难跑赢大盘,就银行股而言,笔者引用姚树洁的说法,“今天许多银行股已经把2015年1月份以后涨的价格,全部赔了回去,甚至还大幅度跌破了一年前的水平。例如,中国银行今天的价位比一年前低了28%,民生银行低14%,可以说,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悲惨局面。”上证综指主要权重来自于传统行业,未来跑赢其他指数的机会依然较为渺茫,除非政策市下国家队大力救市买进权重股。或者国家动用鼓励养老金进场买进低估值板块。

  就整个市场而言,笔者维持一种没有趋势性牛市的判断,更多的是一种波段性脉冲行情,这就是笔者15年年底写作16年中国股市是一个猴市的基本判断,但还是过于乐观了一点,根本没有估计到中国股市会出现这样暴跌接着大跌大喜屡屡上演。在这样一个市场中择股就不如择时了。

  因此中国股市未来能否走强,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央行改变态度,在维稳汇率的同时实施大幅度的降准,释放更多低成本资金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对冲因热钱外流而导致的长线资金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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