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已被誉为中国的“第三次改革开放”,前两次分别是深圳特区的建立和中国加入WTO,区别在于前两次是引进外资,“一带一路”则是对外投资,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今年4月20日,随着丝路基金投资的首个项目花落巴基斯坦水电开发项目,这也标志着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正式起航。此后,各界又应如何确保“一带一路”顺利远行?
丝路基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金琦在2015年陆家嘴(行情600663,咨询)论坛上表示,“一带一路”建设所倡导的是实现“全方位、立体化、多层次”的互联互通,资金融通将发挥基础性的重要作用。面对可能出现的挑战,“一带一路”应该建立激励约束机制,让政府与企业共担风险;设计合理的风险缓释和补偿机制;设计合理的退出机制;加强中资机构之间的相互协同。“我们一定要把‘一带一路’下的金融大文章做好。”
诚然,“一带一路”的大戏只是刚刚开始,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副董事长李克平的建议有趣且中肯——通过“一带一路”的对外投资是一个婚姻,人们把精力更多放在婚礼上,但也切忌忽视了婚后的生活经营。
多方合力
为“一带一路”保驾护航
丝路基金于2014年12月29日正式注册,丝路基金发起人来源于国家外汇管理局、中投公司、中国进出口银行、国开行等四家机构,多方正积极迎接“一带一路”的机遇,并合力应对后期可能遇到的挑战。
金琦认为,应该对“一带一路”形成三种思维。首先要着眼于宏观层面,形成对接思维。“‘一带一路’倡议具有强大的包容性和互动性,要在已有的基础上实现发展战略的相互对接、优势互补。”
第二种思维便是形成产业链的思维。金琦表示,“一带一路”的创意开创了创新驱动和产业升级的广阔空间,需要我们形成产业链的思维。“长期以来。我们对外开放都是以加工贸易出口带动为主,处于产业链条中后端。近年来企业走出去也是多以工程承包为主,管理运营不多,债务融资较多,而股权投资较少。在‘一带一路’框架下,金融机构要支持企业实现海外投资由单纯的工程承包为主,向以BOT(建设经营和移交的模式)为主的转型。”
就第三种思维而言,则要着眼金融层面,形成资本思维。金琦称,资本走出去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需要我们形成一种资本思维,工业化国家的经验表明,以资本走出去带动优质产业和装备技术的走出去、开展产能合作是工业化发展的必经阶段,也是对外开放的更高层次。
作为丝路基金参与方之一的中投公司也是全球化的机构投资者,其十分关注中国对外投资战略,也持续为“一带一路”项目的选择和风险防范出谋划策。
李克平认为,中国必须认清投资存在的风险和挑战。“‘一带一路’投资行业侧重基础设施,而基础设施投资具有高风险特征。成熟的基础设施能够提供稳定的收益,但是需要开发(所谓‘绿地’)的基础设施,则具有建设周期长、资金需求大、流动性差的特点。”
事实上,在绿地基础设施上,不仅新兴市场,即使是发达国家(包括美国),也同样会遇到融资开发建设难以及最后收入实现等难题。李克平认为,这也是中国在实现“一带一路”战略中必须面对、寻求破解的一个挑战。
人民币有望建立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
尽管“一带一路”的机遇与挑战并存,但可以确定的是,人民币将在沿线国家投资项目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值得注意的是,人民币已经不断受到全球各界的认可。
多伦多大学管理学院院长、加拿大央行前副行长TiffMacklem于2015陆家嘴论坛上表示:“随着人民币跨境使用越发广泛,在其渐渐成为一种国际货币的时候,就有一个历史性机遇建立一个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来适应现代后危机时期的金融体系。”
TiffMacklem指出,加拿大央行和中国人民银行签署了货币互换协议,并很高兴看到加拿大此前已经成为了北美首个人民币离岸交易中心。他也提到了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同日的讲话,即中国央行将会同相关单位进一步推动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改革。
其实TiffMacklem口中的“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源自于二战后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尽管该体系于1973年崩溃,但由美国主导的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等机构仍是世界重要机构。
目前全球金融秩序仍以美国为主导,各主要国际金融机构,很多情况下是美国意念的体现。例如,美国在IMF的出资额与对应的表决权均在17%左右,并享有一票否决权(vetopower)。然而,尽管近年来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日益增大,但相应的话语权却没有提升。
无独有偶,清华大学教授李稻葵当日也在同一场合表示,IMF的改革远远没有到位,也正因改革不到位,如亚投行、“一带一路”、金砖银行等新倡议不断涌现。
李稻葵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美国的担忧——“假如我是美国财政部长也会非常谨慎。对于人民币进入SDR(特别提款权)计划我也会高度关注,也是高度谨慎,甚至于保守。”李稻葵认为,中国的崛起、人民币逐步国际化,对美国而言充满着不确定性。
各界都相信,在“一带一路”等机制运作成熟之后,将会鼓励使用人民币,这样能够以投资的方式把人民币带出去,推动人民币的计价结算,带动人民币在亚太地区的使用和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