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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丰慧:限购政策退出效果何以差强人意

加入日期:2014-9-19 8:50:55

  目前,除了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外,几乎所有限购城市都已经退出或者将要退出限购政策了。然而,最少从目前看限购政策退出没有达到地方政府想要的结果:房价回升,拉动地价走高,进而遏制房地产税收下滑。这逼迫地方政府正在动松绑限贷政策和利用税收补贴购房等手段。
  人们不禁要问为何限购政策退出没有达到政府想要的结果,甚至事与愿违呢?
  住房限购政策于2010年4月出台之初就饱受争议和诟病。当时,面对居高不下的房价和风险凸显的房地产金融风险,被称为史上最严厉的调控政策“国八条”出台了。其基本思路在两手抓:一手抓在调整住房结构基础上大幅增加住房供应量来抑制高房价,即:大力抓好各类保障性住房和中小套型普通商品住房建设和供应,通过调整住房结构和增加住房供应量,解决低收入家庭住房难问题,同时,把一部分刚性需求从商品房市场分离出来,缓解了商品房市场房价上涨压力,起到抑制高房价的目的,这个路子非常正确。这是抑制高房价的长远和治本之策。另一手抓全面封杀投资投机需求。在住房税收政策、差异化住房信贷政策、合理引导住房需求的行政手段限购政策等,最少三项以上都是剑指住房投资投机需求。一手抓结构合理的住房供应,另一手全面封杀投资投机,引导住房合理需求。这两手抓到了点子上。
  当然,限购政策的调控制度设计的缺陷是,如果长期实行按照户籍的限购政策,可能造成新的城乡户籍壁垒,不利于消除城乡二元体制。可能阻碍人口、人才的自由流动甚至影响到吸引海外人才。还可能直接导致住房租赁市场租金上涨。同时,不可否认限购政策行政化色彩过于浓厚,并且还带有户籍歧视之嫌疑。随着城镇化建设的推进,随着将非户籍外来务工人员纳入保障型住房政策落地,随着大量保障型住房、中小套型商品房和共有产权住房供应增加,归根结底是要松绑限购令的,最终是要彻底退出的。但绝对不是当前。如果当前贸然松绑限购政策,只能助推全国各城市房价出现新一轮暴涨,只能彻底扼杀市场机制发挥威力形成的房价松动和预期正在改变的好势头。
  从市场角度看,大部分城市房价仅仅是有所回头而已,市场预期只是出现端倪,还不稳固、很脆弱。购买力仅仅是在观望而已,是在观望这波楼市低迷,特别是降价潮究竟能够持续多久,房价能否真正由涨到跌彻底反转?观望的浓厚氛围背后表明房地产市场已经进入深度博弈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政府层面的调控政策稍有变化都可能导致博弈的天枰向一方倾斜。
  同时,本轮一些城市房价走低并不是政府调控政策收紧了、加码了,而是市场机制发挥了作用。市场自动自发发出了房价走低的呼唤声,这种呼唤声迅即得到了市场回应。市场的内生动力驱使房价走低的主要原因是住房市场泡沫严重,房价离谱畸高,远远脱离国民收入状况和普通百姓的购买能力与收入水平。在这种情况下,既是松绑限购对市场整体走势影响也非常之小。而且还会出现“捉不住狐狸惹一身骚”的窘境。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任何政策变化都有其两面性。一方面是沿着变动变化所要达到的目的奔去,比如:松绑限购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市场需求,遏制低迷的楼市;另一方面是沿着想要结果相反的方向走去,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在松绑限购政策上。
  三年前出台限购政策的目的是为了从需求方施压,降低房价。今天取消限购,同样是想从需求方做文章,托市提高房价。但是,三年前出台限购政策后效果并不好。甚至出现了反向效果,即:越限购房价越涨。市场心理是,面对高房价,出台限购这个“下策”,足以看出未来房价上涨的强烈预期。出现了越限购越买的情况。最终出现所谓越调控房价越高的怪象。
  从去年后半年开始的这一波房价走低、楼市罕见低迷,完全是市场机制发挥作用,大宏观经济环境变化带来的。从市场机制来说,畸高房价已经使得居民收入难以承受,住房需求方彻底失望和完全无能为力了。居民收入水平已经不能承受高房价之重,整个国民收入已经不能承受房地产泡沫式膨胀了。市场逼迫楼市转向,促使房价掉头向下。
  宏观经济政策等各方面环境的大转变是高房价走向末日,楼市走向衰退最主要和最根本因素。过去十年政府主导的大投资,货币信贷大投放,资源能源掠夺式开发的宏微观环境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再以以前思维思想做生意、搞经营、进行投资创业办企业,绝对走不远、搞不好,没有出路和前景。所有经济人都要迅速转换思维观念,跟上中国整个宏微观经济大环境的转变,把精力放在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做实业搞实体上,放在技术革新创新上,从中获取稳固、持续性的经营利润回报。过去那种热衷于投资投机、一夜暴富的机会将很难寻觅到了。从这个意义说,中国房地产调整仅仅是个开始,房价下行、房地产低迷将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期。因为,房地产泡沫式火爆,房价野马般疯狂式上涨的根基已经彻底坍塌了。
  如今的房地产行业已经病入膏肓,已经弱不禁风。按照中医理论,对这样的病人应该慢慢调理,用药上应该是轻量剂的。最忌讳下猛药和大补。“补不胜补”就是这个道理,即:对极度虚弱的病人用大补药是一大忌讳,搞不好就会立刻毙命。对弱不禁风的楼市如果使用放开限购的强补药,极有可能要了其“性命”。
  就像出台限购政策的市场心理一样,放开限购可能使市场心理认为,楼市的衰退程度相当严重,未来房价肯定还有继续下降甚至暴跌的可能,否则,政府为何匆匆放开限购呢?这将使得各种需求更加谨慎,将会更加无限期推迟购买。非户籍人口也会想,未来房价将会大幅度下跌,这个时候放开限购,允许我们购买,牺牲我们的财富来维持高房价,不是明显让我们垫背、充当炮灰吗?绝不能上当,也将不会出手购买。盲目放开限购给市场释放的是房价将会暴跌,房地产低迷程度相当严重,甚至房地产可能崩盘的恐惧恐慌信号。
  目前市场机制正在恰到好处指挥楼市向着理性方向发展,正在恰到好处使得高房价泡沫开始消融。在目前房地产市场极度敏感期,最忌讳政府有形之手胡乱干预和瞎挥舞。最需要给市场一个稳定的楼市政策预期。当然,如果要调整限购政策的话,也不能用全面放开的猛药,而应该采取逐步放松的柔性政策。比如:将以户籍为主的限购政策,修订为以套数限购为主,即:非户籍家庭只能购买一套房,非户籍的常驻家庭和户籍家庭可以购买两套房等。
  地方政府取消限购的效果差强人意充分说明,市场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阻挡不了的。政府应该尊重市场,敬畏规律,顺势而为,让房地产回归理性,让房价回落到居民可承受的范围以内。这样,解决了住有所居的民生问题,又促进了经济良性发展,同时,还化解了金融风险,使得房地产乃至中国经济实现安全软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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