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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个月开始,欧美股市开始了大幅度的调整,股票指数从创历史新高,大幅度的下跌。从而使得衡量金融市场波动性的恐慌指数(VIX)激升,《CNNMoney》网站的恐惧与贪婪指数也升到极端恐怖的水平。对此,无论芝加哥大学的希勒教授,还是印度央行行长拉詹等人,纷纷发出警告,认为当前欧美股市的泡沫过大,随时都有泡沫破灭之风险。同时,国际清算银行也有报告指出,对于当前全球金融市场,尤其是欧美市场,信用扩张过度一定会导致金融市场泡沫化及新的一轮金融危机爆发。
现在国际市场所担心的是,面对欧美股市的大跌或大幅度的调整,这是不是欧美股市泡沫破灭的前夜?会不会随之新一轮的金融危机爆发?投资者观测及衡量的标准是什么?
首先,我们得从全球实体经济的表现来看,尽管美英、日本等国经济正在走出2008年金融危机的阴影,经济回暖正在带动全球经济好转,但欧洲各国、俄罗斯及中国经济增长动力则不足,特别是中国经济面对着同期性调整的风险。6月上旬,世界银行就此全面调整了今年全球经济增长预测,并由以前的3.2%调整为2.8%;同时,7月下旬,国际货币基金也将今年经济增长预测从3.7%下降到3.4%,其中发达国家下调了0.4个百分点,发展中国家下降了0.2个百分点。实体经济增长放缓,当然会增加股市下行的压力。
其次,最近地缘政治越加紧张。一是乌克兰坠机事件,不仅增加俄罗斯与乌克兰军事冲突之风险,而且也激发欧美与俄罗斯关系进一步紧张,新一波的世界冷战已经开始。二是中东地区冲突越演越烈,叙利亚内战没有休止;加沙局势更是紧张;伊拉克战火再次点燃,叛軍夺城掠池,被迫美国政府不得不出兵轰炸叛军基地,可能危及中东石油供求,造成油价上涨而全面影响全面经济复苏。三亚洲局势也不平静,地缘政治的风险肯定会给全球股市增加更多的不确定性。
第三,更为重要的是,美联储在什么时候升息?升息的幅度又是多少?这些不确定更是增加了全球金融市场的不确定性。因为,廉价资金盛宴的结束肯定会对全球股市造成巨大影响。加上葡萄牙圣灵银行爆发,阿根廷债务违约随之而来,更是在冲击整个市场之信心。可以说,正因为全球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已经把欧美股市价格推到一个历史之高位,吹大欧美股市之泡沫,所以,面临金融市场信心冲击,投资忧虑泡沫崩溃的预期正在上升。
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关于股市泡沫崩溃的信息越来越多。有美国市场评论员撰文指出,“泡沫”一詞,今年已被媒体提起的次数如果換算年率高达7,900次,相比之下,2007年全球金融风暴前夕“泡沫”一詞被提起6,850次;1999年网络泡沫崩溃前则被提起6,800次。这些都表明市场担心当前股市泡沫破灭之风险发生的概率更高。
不过,国际市场各种因素都预示着欧美股市面对着巨大的风险,但这些风险是否意味着欧美股市已经到了崩溃之前夜还是相当不确定的。因为,对于经济增长与股市的关系,股神巴菲特曾以美国1964-1998年这34年的股市表现为例子做出了精辟的解释。他把美国股市的这34年分为前17年与后17年。在前17年间,美国经济高速增长,但利率水平则不断上升,美国长期国债收益率从1964年底的4.20%一路上升到1981年底的13.65%。在这种情况下,美国道琼斯指数几乎在原地踏步。后17年,在美联储紧缩货币政策压制下,美国经济陷入长期增长不振,同时名义利率快速下降,到1998年底,美国长期国债收益率降到了5.09%,但后17年中,美国道琼斯股票指数从875点大涨到9181点,涨幅达10倍。
从巴菲特的解释中,并不是说明实体经济的增长与股市存在着负相关,而是说明了决定股市上升的一个重要因素,即名义利率是如何变化的。他认为,一个地区的股票在短期内的走势,取决于实体经济增长在内的多重因素,但长期的走势来看,则很大程度上与金融市场的名义利率的高低。当名义利率低时,股票指数就会上涨;当名义利率高时,股票指数要往上行是不容易的。
因为名义利率高低很大程度上又与通货膨胀率有关。因为,通货膨胀率高,名义利率自然会上升。而在高通货膨胀的背景下,企业面临的压力是成本上升。尽管这时企业产品的价格也会上升,但生产产品的原材料价格可能会比产品价格上升得更快,从而使得企业的赢利水平全面下降。而企业获利能力全面拉低,这必然导致股市估值的降低。
以此来看,这几年的国内股市。可以看到,尽管这几年无论是银行信贷增长还是社会融资总额增长,都达到历史最快水平。按理说,金融市场流动性充沛,整个利率水平会如欧美国家那样下降到前所未有的低水平,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正规金融渠道的利率是不高,但是由于国内影子银行泛滥,特别近年来互联网金融的兴起,从而使得金融市场的利率水平越抬越高,其情况正好与欧美国家市场相反。国内金融市场实际利率水平高,国内股市要上涨当然是没有多少希望。看来,不同名义利率的水平也就决定不同的国家股市指数的变化。
可见,最近欧美股市大幅下跌,是否为欧美股市崩溃的前夜,看来并不是那样容易预测的事情。在目前欧美金融市场严重的低利率环境下,股市崩溃还不会立即发生,但是当欧美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全面退出及名义利率逐渐上升时,预计股市崩溃的风险也随时会发生。面向全球的投资者得密切关注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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