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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一般工厂的喧嚣热闹，5月11日下午，位于浙江台州市椒江区的海翔药业（002099.SZ）异常平静，因为双休，厂区内鲜有人走动。当被问及原董事长“贱卖股份还赌债”的传闻，员工们都三缄其口，不愿多说。 当晚，海翔药业以公告形式回应此事，称原董事长罗煜竑转让股份是出于个人投资规划及产业布局考虑，不存在为偿还赌债而被迫出售股份的情况。5月12日，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致电罗煜竑。罗在电话中声音低沉，当被问及赌博传闻时情绪突然激动，连续质问“关你们什么事”，“我还是那句话，不愿意跟狗置气”，并表示，是否要澄清、以及后续投资计划都与别人无关。而对于接盘者王云富，海翔药业称，其入主是因看好公司发展前景和长期投资价值。据当地一位熟悉罗煜竑的人士透露，罗煜竑与王云富此前就相识，两人老家相距仅四百多米。罗家曾住过的白云新村一位老邻居也说：“新闻我不知道，我是听人家老百姓在传，说他赌博输钞票。”而罗的下属对他的评价是，为人豪爽但好冲动、“容易放火”。目前，罗煜竑已清空所持海翔药业18.31%的股票。一季报显示，罗氏家族仍持海翔药业4.32%股份，其中罗煜竑父亲罗邦鹏持有2.8%，罗邦鹏女婿郑志国持1.51%。一位与海翔药业有过接触的投行人士表示，不论有没有赌博，公司重组是迟早的事，因为原料药市场每况愈下，“快撑不住了”，在其看来，王云富的接手也难言祸福。“败家”另有隐情“赌博传闻我不知道，但股份要卖给别人，去年就知道了。”另一位海翔药业员工称，去年内部就议论过此事。上述已离职人士也证实了该说法，“当时我们以为是卖给九州药业”，过年之后，内部员工对此都有了大致判断，但最终没有敲定。直到2月25日，椒江区政府网站挂出一份工作报告，提出“积极做好企业上市工作，推进海翔药业与前进化工重组”，引起轩然大波。直到5月6日，海翔药业公告，将以5.91元每股定增3.2亿股，收购东港投资、勤进投资所持前进化工100%股权。前进化工主营染料、染料中间体和颜料中间体，2013年净利润为1.42亿元。重组后，王云富将实际控制海翔药业45.78%的股权。“海翔药业卖壳的事早就知道了，去年就有很多人去谈。”前述接触过海翔药业的投行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罗煜竑卖掉海翔药业是迟早的事。实际上，海翔药业业绩已出现滑坡，2013年上市八年来首度报亏，当年营收11.6亿元，净利润亏损8210.69万元，同比下滑460.43%。“主要是因为公司的业务不行了，原料药很难做，工人多、污染又严重，现在政府对污染管那么严，没法做了。”上述投行人士认为，不管有没有赌博，海翔药业卖壳可以说是迟早的事，至于价格那么低，主要是因为原股东不愿把原料药资产拿回去，行不成净壳，所以很难卖出好价钱，“谁都怕这个烫手山芋”。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会长于明德也证实了该说法，其表示，原料药厂的盈利水平的确越来越低，约5%的税后利润率。主要因为原料药厂技术提升有限，无法消化人工成本等涨价因素带来的压力；另外环保新标准明显提升了生产成本。海翔药业也曾试图转型自救，从2011年起筹备浙江普健制药有限公司，进军制剂环节，但项目推进缓慢，至今仍未投产。“转型需要一个过程。每个产品都需要批文，都需要药品GMP认证，有一套东西需要钱投资”于德明称，并购是部分企业拿到批文的办法。海翔也试过这个“捷径”，2012年其投资苏州第四制药厂，加快向制剂药厂转型。但2013年苏州四药的三项原料药CEP证书被欧洲药品质量管理局（EDQM）取消，产品无法继续在欧盟市场销售。涉赌早有传言实际上，罗煜竑涉赌传闻在坊间流传已久。“去年就有人说了，那时罗总还没辞职。”海翔药业一位不愿具名的员工说。罗煜竑去年11月“因个人原因”辞去董事长职务，当时三位独立董事称，其离职原因与实际情况一致。其中一位独董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独立董事是监督信披是否规范，“个人的事情我们是不过问的”，其未对赌博传闻予以置评。奇怪的是，事已至此，罗煜竑仍不愿直面涉赌传闻，“我干嘛要澄清？我澄不澄清关你什么事？”并声称，是否要澄清传闻、以及后续投资计划都与别人无关。罗煜竑此次转让海翔药业股权的价格是6.4元/股。而他在2013年1月28日至9月10日，通过二级市场以5.28元至6.26元不等的价格，多次抛售股票，该价格均低于上述转让价，这意味着此次交易难言“贱卖”。“可能他有其他方面的投资，比如医药行业形势不好，就直接套现了。”一位已离开海翔药业的人士认为，罗煜竑去澳门赌博的事可能有，但不会像微博说的那么夸张。1996年，年仅20岁的罗煜竑从北京应用技术大学国际贸易专业毕业，随后进入海翔药业。历经生产车间、研发中心等多个部门任职，2004年4月，罗煜竑入选公司董事会；并于2008年起担任总经理，2009年4月全面执掌海翔药业。2010年9月罗邦鹏将其所持3480万股（占总股本21.68%）海翔药业股份转让给罗煜竑，后者以24.67%的持股比例，成为公司实际控制人。但接手后，罗煜竑先后5次减持，直至其卸任董事长时的18.31%。“听说赌博输了好多钱，但没有人看到过。”罗邦鹏的一位老邻居说，他们几年前就已搬离白云新村，“两个孩子我都认得，从小看着长大的”，另一位邻居则称，罗邦鹏人缘很好，但罗煜竑脾气较大。上述不愿具名的海翔药业员工还透露，曾看到罗煜竑在办公室与人话不投机后大发脾气。目前双方都已搬走，王云富老家的一栋房子租给了别人，邻居们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东港投资的老板，“挣了很多钱”。“王总还没颁布什么重大决策，工作一切正常。”海翔药业一位员工说，但据其预计，一些盈利能力差的项目可能会在王云富接手后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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