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金近期连续发布两篇关于退市制度研究的报告,呼吁在新股发行改革靴子落地的情况下,加快退市制度的研究,并让退市成为一种常态。
中金认为,有效退市机制的缺失使“圈钱”泛滥的行为缺乏制衡。在欧美成熟市场上,股权融资的成本被认为是最高的,但A股市场股权融资成本却显得很低。很多企业为了“圈钱”对A股上市趋之若鹜。而二级市场的投资者在支付了高昂成本和风险之后,却难以获得相匹配的收益和权利,整个市场变得重博弈、轻价值,A股市场投资价值被持续削弱。
中金表示,从制度层面来看,制度建设重上市轻退市,股市功能重融资轻投资,一条腿无法平衡。有效的退市机制的缺失降低了A股市场股权交易的活力和资源配置的效率,从而弱化了股市自我纠错的功能。因此,我们认为上市制度与退市制度应该形成一个平衡。目前新股发行制度改革已经启动,监管层对壳资源的态度已经明确,转板规则也已发布,退市制度改革呼之欲出。
何为有效的退市机制?
中金认为,A股市场强制退市公司少,自主退市公司更是寥寥无几。社会上一直存在一种误解,认为只有劣质企业才退市,其实成熟市场上,经营好的企业也可以退市,退市与否并非是衡量企业好坏的标准。我们对美国的退市制度和运行经验进行了深入研究,并以汉堡王为例解析美国股市的私有化现象,以期对A股市场提供借鉴。
股市是股权交易的市场,有进有出。美国上市公司除了因为触发退市量化标准而被强制退市外,很多公司当其股权交易的价值降低后,选择自主退市。据统计,纽交所自主退市与强制退市的比例大约为3:1,纳斯达克的这一比例为1:1。这也符合企业生命周期理论,成熟期的企业自主退市推动了美国股市行业结构的变迁,使股市更好地反映实体经济结构。
上市公司退市是普遍和正常的市场行为。从数量上看,从1995年至2012年,纽交所共有3000家左右公司退市,纳斯达克共有8000家左右公司退市,数量相当可观的。从市值上看,从2005年至2012年,纽交所退市公司市值高达3.1万亿,而新上市公司市值仅有1.3万亿,退市市值是新上市公司市值的2.5倍!
美国经验显示,在制定退市制度时,退市标准具体,明确,具备多样性和操作性,退市程序兼顾效率和节奏,注重公平性和灵活性,将有助于提升退市制度的有效性。
退市制度改革需要“立足长远”
完善的退市制度应包括强制退市和自主退市两部分。
A股市场需要建立市场化、多元化、可量化的强制退市标准。目前A 股强制退市制度中生效的量化指标很少,根据海外成熟市场经验,有效的强制退市机制应强化交易指标,明确财务指标和细化退市程序,并给予触及强制退市标准的公司整治和重新达到标准的机会,同时严惩存在欺诈行为的上市公司。
建立自主退市机制的核心是保障中小股东权益。由于社会观念尚不认可退市公司,企业把上市当作权利,兼并收购和场外交易还不活跃等原因,A 股市场上自主退市鲜有发生,也没有专门的自主退市制度。根据成熟市场经验,上市公司自主退市容易伤害到中小股东的权益。因此,随着国内资本市场的发展,需要为自主退市建立统一适用的规则,既保证退市有序进行,也要保障中小股东的权益。
完善退市制度将对股市产生积极深远的影响
退市制度是资本市场的核心制度之一,成功的退市制度改革有助于促进市场公平、增强投资者信心和保护投资者利益,中长期将提升市场整体估值。严格的强制退市制度将淘汰一批质量差的上市公司,发挥股市净化器的功能,提升A股市场的投资价值。有效的自主退市制度会赋予一些价值被低估的企业以私有化等资本运作权利,同时维护市场公平。所谓“壳资源”的价值应大打折扣。证监会已明确表示新股发行将由审批制向注册制过渡,借壳上市“等同”首次公开发行标准,这将有助于削弱本不应存在的壳资源的价值。而有效的退市机制的建立将使保壳难以操作,从而加剧壳资源的贬值步伐,并打击内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