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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亚太面临危机第二波?

加入日期:2013-5-8 5:06:42

  全球央行继续“放水”,不仅是美欧,这回甚至连一向淡定的澳联储也加入了“放水”的行列。

  昨日,澳联储降息25个基点令市场大跌眼镜,澳联储主席史蒂文斯(Glenn Stevens)将降息归因为经济增长疲软,而且就业增长放缓,他并预计这种疲软的经济增长可能要贯穿整个2013年,此番表态明显表明了其降息刺激经济的动机。

  根据IMF近期发布的《亚太区域经济展望》,澳大利亚的信贷缺口为正,表明澳大利亚信贷规模已经超过实际需求,所以此轮“放水”是否真能刺激经济增长只能拭目以待,尤其是在中国经济增速下行压力增加的背景之下。

  尽管其他亚太国家并未深刻感受到亚太经济可能面临放缓的压力,但IMF区域经济展望的报告警示,亚太地区虽然经济增长趋势好于其他地区,但仍旧面临着区内以及国际环境的压力。

  这些压力一方面因亚太本身作为欧美货币政策接受者的被动地位所决定,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资金流入流出对亚太经济体的考验;另一方面则受区内主要经济体经济不确定性的影响,主要就是日本和中国。

  热钱进出挑战亚太金融稳定

  对于西方货币政策,亚太新兴经济体一直扮演着被动接受的角色,包括澳大利亚在内。

  因为近几年以欧美为主的国家普遍执行超低利率以及大规模的购债宽松政策,资本的逐利性导致大量资本流入亚太新兴经济体,其中的逻辑很清晰——寻求高回报,因为亚太地区经济增速高于西方。而且利率普遍高于西方,另外,这些地区除了日本和印尼之外,货币升值预期非常明显,其中澳元和人民币是突出代表。

  正因如此,亚太地区很多国家成了资产高地,以东盟国家、中国香港以及澳新为例。

  《第一财经日报》记者今年2月在新加坡采访货币论坛时,LGT银行(新加坡)投资部执行董事西蒙·郝志(Simons Grose-Hodge)向本报记者分析:“这里最典型的是新加坡、中国香港,还有澳大利亚,印尼等东盟国家可能也会面临类似的情况,这些地区都是金融危机以来资产价格的高地。”

  的确如此,自2009年美国执行QE以来,澳洲标普指数由3120.8点上涨至5015.40点,涨幅60%;印尼的情况更加夸张,自2009年以来,印尼雅加达股指已经上涨近2倍,从2009年的1499点上涨到4300点。根据本报记者观察,印尼指数跳涨的时机跟美国每轮QE的推出时间存在严重的契合性。

  IMF近期发布的《亚太区域经济展望》中提醒,亚太国家(地区)存在大量资本流入导致资产泡沫累积的信号,其中香港的房地产市场已经呈现明显过热态势,而新加坡、马来西亚等东盟国家也展现融资规模过量的迹象。

  目前亚太地区面临的仍然是资金的流入,因为美联储和欧洲央行仍然没有就何时退出QE做明确表态,但悬在亚太国家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却值得警惕。

  因为一旦西方国家的货币政策收紧,原本持续流入的外资回流就由预期变为现实,因热钱流入和经济过热引发的资产泡沫可能瞬间破灭。

  不过,摩根大通首席中国经济学家朱海斌日前接受本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2013年危机爆发的风险不是很明显,尽管现在美联储已经在考虑退出QE了,但是真正的退出可能要到2014年底、2015年初。”

  尽管的确存在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而且游资也曾经的确导致过一次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但朱海斌认为,不管从规模还是性质上讲,本轮流入亚太新兴市场的所谓热钱跟上世纪90年代有所区别,“本轮泡沫远没有上世纪90年代金融危机期间那么严重,而且在美联储退出之前,各国还可以提前预防并采取相应的防范策略。”

  日本因素

  IMF总裁拉加德曾经在日本出台所谓的“爆炸式宽松”政策之后对其大力赞扬,IMF的《亚太地区经济展望》也认为日本此举可能结束日本长期以来的通缩,而鉴于日本与亚太地区其他国家的经贸关系,日本的经济复苏可能会刺激亚太地区的经济增长。

  但该观点却饱受中、韩等国家经济学者的质疑。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室主任刘煜辉以及宏源证券(000562)债券交易销售部创新业务主管陈旭敏认为,“从贸易方面来讲,亚洲金融危机的一个重要因素是日本1995年的反广场协议,就是美国允许日元贬值,导致了整个东亚的经常账户的反转,1997年经常账户进一步恶化,而且东南亚贸然开放资本账户,为国际炒家提供了机会。现在日元贬值,东南亚国家和中国对日本的经常账户可能会再度出现恶化,但人民币是不可能自由贬值的,而且东南亚国家也不会贸然让本币贬值,从这个角度来讲,日元贬值对中国和东南亚国家也是一种外部的利空。”

  而且现在与日本有着直接贸易竞争关系的韩国和中国台湾已经明显感受到压力,韩元和新台币贬值压力明显。

  “如果进一步的传导机制形成,亚太地区可能面临货币竞相贬值的风险。”英国剑桥大学金融史教授D’Marie Coffman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表示。

  但朱海斌则认为,日元贬值对实体经济的影响被过分夸大。“本轮日元贬值是向均衡汇率靠拢的过程,目前来看日元导致区内恶性货币竞争的可能性不大。日元的均衡汇率在95~100之间,而危机期间,日元一直保持在75~80的水平,日元明显被高估。”

  除去贬值因素,IMF在地区经济展望中也提到,如果日本本轮刺激政策没能如预期刺激其经济,将导致区内经济体对日本恢复经济健康失去信心,进而拖累亚太地区经济发展。

  中国因素

  IMF的经济展望报告将中国经济进一步放缓作为威胁亚太地区经济增长的另一个区内因素。

  中国作为亚太区内最大经济体以及亚太经济区的核心国家,既面临着亚太国家共同的外部风险,即西方货币政策对本国金融系统稳健性带来的挑战,也面临着自身经济及金融体系中的问题。

  不过与外部风险相比,各方普遍认为,中国的内部问题更值得关注。

  渣打银行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王志浩称:“我从西方投资者那里得到的信息是他们看不到中国经济增长的动能。”因为亚太区域内部贸易链的问题,中国经济放缓对于包括澳大利亚在内的整个亚太经济体都是很大的利空。

  另外,中国目前面临的金融失衡也是制约中国经济发展的潜在因素,IMF的区域展望报告也认为中国当前的潜在风险主要在于国内的金融失衡因素,尤其是过快积累的社会融资总量。

  “尽管现在还不会马上爆发,但这是悬在中国金融体系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IMF首席经济学家Kevin Cheng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在社会融资总量中,让各大机构非常谨慎的是“影子银行”体系以及地方平台债务问题。

  王志浩表示:“中国地方平台债务存在偿还的缺口,地方土地财政不足以偿还这些债务。”近来,惠誉、标普等国际评级机构也因为这个问题纷纷调降中国本币长期偿还信用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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