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ST园城(600766)(600766.SH)发布公告,公司更名为烟台园城黄金股份有限公司。而此前围绕该公司澳洲买矿曾招致外界多方猜疑,一个始终挣扎在退市边缘的上市公司,为何会突然巨额资金投向海外、完成跨行业的大变身?
同一天,公司董事长徐诚慧、副董事长兼总裁郝周明接受记者采访详述其中隐情。徐诚慧坦言,企业转型并非突然之举,实际上从2010年企业就多方寻找项目,而最终确定矿业作为上市公司的主业还是依赖国内对资源的巨大需求和国家政策的扶植。
而对于园城来讲,更复杂之处在于既要解决上市公司近6亿元的历史负债,又要解决公司股东之间的矛盾,随后才是澳洲矿山的考察和收购。他说:“我们是拿定向增发钱投到上市公司去买矿建矿,如果说向海外转移资产的话,这岂不是一个最笨的方式?”
郝周明介绍,位于澳大利亚北昆士兰州福赛斯金矿区金史密斯、加拿大、杰克山三个金矿已由国内勘探队完成勘探,目前已将相关设备运抵矿区,建成选矿场后经澳洲政府审查即可先行开采露天金矿。按照现有选矿产能,每天可处理矿石2000吨,预计一年后可进行地下金矿的开采。
买矿三疑问
3月7日,*ST园城发布公告,公司将向股东园城实业、晟城置业、新园装饰以及五名特定对象募集资金约8.208亿元人民币。募集资金将全部用于购买澳洲三座金矿采矿及选矿设备、“偿还银行贷款”及“补充流动资金”。其中,三座金矿采矿权的价格约为1.5亿元人民币。
一直以来,*ST园城以房地产为主业,尽管此前也有消息表明即将转型,可巨额资金投向海外、完全跨行业的转型在沉疴已久的ST公司的背景映衬下,立刻招致了各界的猜疑。
郝周明说:“外界之所以质疑,一个关键问题是我们是不是真的在买矿?是不是借买矿在炒作?而最关键的是买的矿有没有这个价值?”
他介绍说,公司最终购买的三座金矿位于澳大利亚北昆士兰州福赛斯金矿区,是一个有百年历史的淘金小镇,周围遍布露天金矿,经过近百年的开采,矿坑比比皆是。而黄金矿的生成原理一般是地上有的话地下几乎都有金矿脉,根据澳大利亚采矿和冶金学会专家对以前勘探工作所做的报告,三座金矿仅金的含量就约为6.7吨。
郝周明说:“容易开采的露天矿现在肯定没有了,就是有我们也拿不到。我们去找的就是这种经过开采过的,这种矿比较靠谱,而且这个含量我们不赔。经过勘探后来出的报告是22吨,我们肯定赚钱的。”
如果三座金矿注定能盈利,为什么当地矿主不投资开采却将采矿权转让于人?郝周明解释说,当地人不开采可能有多种原因,比如挣惯了大钱,再挣这种辛苦钱可能不适应了。但中国人开采却有三个明显的优势,一是开采后的金矿可以提炼成含量20%的金泥运回国内冶炼,这个可以降低一部分成本;二是澳洲对黄金买卖要征收暴利税,我们运回国内可以合理避税;三是当地人工成本高,如果我们从国内派工人过去又可以降低一块成本。他介绍说,公司已经争取了50个工作签证指标,准备招聘国内技工前往澳洲以降低开采成本。
徐诚慧说,从2010年开始,*ST园城的高管就赶赴山东各地、河北、江西、吉林、黑龙江以及澳大利亚、南非寻找金矿。
隐形成本高
解决买矿的真实性问题后,能否最终盈利则成为园城黄金要跨越的一道新的难题。
矿山的实际含量就是一个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徐诚慧介绍,当初担心炒矿者手中的评估报告不足为信,于是同时聘请了国内外两个机构对三座矿山进行评估。
而之所以矿山含量从6.7吨提高到22吨以上,郝周明解释说,当地人多年来习惯了露天开采氧化矿,只有中国人深井开采地下原生矿。三个矿山当初的探矿深度只有地下20米,后来聘请的国内外两个勘探公司的探矿深度则为地下400米,地下潜藏的资源被发现出来。目前,国内金矿采矿深度一般在300到600米,园城采矿完全可以实现深层开采。
郝周明介绍,澳洲法律法规相对比较健全,但对初次涉足海外的国内企业来讲还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陷阱”随时可能令投资者铩羽而归。
他举例,山东有一家国有企业到澳洲买矿,因在澳大利亚违规使用非法劳工而被政府直接收回了矿权,数亿元的资金打了水漂。他说,我们曾因使用集装箱做职工宿舍因不合法规被提出整改意见,而那家国企因为“犯的错很严重”根本没有整改机会,直接被没收了采矿权。
郝周明说:“澳洲的法规执行起来基本没有可‘融通’之处,所以我们现在都是先咨询清楚,然后聘请专业人员来做。比如扯一根电线都要从200英里以外找一个有资质证的电工来施工,否则电线外面的颜色错了都要重新来过。”他介绍,目前的最新进展是已将建采矿场的设备运抵矿区,建成采矿场后经澳洲政府审查即可先行开采露天金矿。按照现有选矿产能,每天可处理矿石2000吨,预计一年后可进行地下金矿的开采。
业内人士介绍,在澳洲购买一个矿是否合算,不能只简单地看品位、储量,还要把交通状况、基础设施、人力资源、法律法规等进行综合评估。海外采矿隐性的风险巨大,一个在国内看似简单的事情,如用工,在国外可能让企业支付巨大的成本。实际上园城目前购买的三个金矿开采的成本仍有诸多不确定性。比如三座矿山位置偏僻,距港口500公里,陆路运输成本巨大,而澳洲当地矿工工资也比国内高出6.5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