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图为上图红色区域内景象离取水口的水面距离仅约500米 根据该区域卫星地图可以看出,大部分垃圾距取水口的直线距离都在500米以内,最近的不到300米。
距21世纪网测算,所谓“1.4公里”,系农夫山泉根据当前枯水期水位线计算取水点距厂区南部垃圾分布区域的水面距离。事实上,这样的算法忽略了丰水期来临水位即将上涨的影响。在水位提升的情况下,取水口离污染区域的水面距离会远远小于枯水期时的距离。
而即使是计算水面距离,最近的东部污染区域,离取水口也仅约500米(见下图),且该区域并非取水口“下游”,而是“上游”。很显然,农夫山泉回应所称的“1.4公里说”不足为信。
同时,当地还使用焚烧的方式处理垃圾,而垃圾焚烧后留下的有毒化学物质难保不会经雨水等渗入土壤,从而间接对取水口的水质造成威胁。
农夫山泉虽然在声明中承认对厂区周边的垃圾污染负有责任,但却隐藏了一个重要事实:
在现场照片中,该区域的垃圾并非漂浮在水中,而是堆积在岸上,这一现象说明,这些垃圾早在去年丰水期就已存在,随着枯水期水位下降,垃圾便留在了岸上。因此,在大约半年的时间内,农夫山泉都未对遍地的垃圾采取过有效的清理行动,足以说明其平日缺少对水源地周边环境的关注,忽视其对饮用水安全的责任。
而对于此次“质量门”事件的导火索“黑色悬浮物”究竟是何种物质,仍然没有任何答案,迄今距该事件首次被报道已超过半个月。
厂址位于两江下游 毗邻大坝易吸污
另外,21世纪网发现,农夫山泉胡家岭工厂事实上离丹江口水库主库区尚有一段距离,从水域面积上看,所取水源更像是“江水”,且厂址设于“S”型河道下游,又极度靠近丹江口大坝,这样的地理位置在客观上让厂区成为了容易“藏污纳垢”的场所。
提及“水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望无际”“波澜不惊”“深不可测”等形容词。然而,这些词用来形容农夫山泉胡家岭厂区的水域却似乎太过牵强。
事实上,农夫山泉胡家岭厂区并非建在水域更为广袤和平静的丹江口水库主库区,而是设在蓄水后的丹江边。从卫星地图上可以看出,厂区离丹江口水库主库区尚有约10公里的距离,取水口实际上是位于汉江和丹江汇合处。
从现场照片可以看出,在厂区岸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对岸,而在卫星地图上,两岸的距离也不到1000米。虽然该地区的水位因丹江口大坝的关系有所提高,水流亦趋缓,但是跟丹江口水库主库区相比,胡家岭水域很难称的上是“湖泊”。
并且,胡家岭取水点离丹江口大坝仅约1000米。这意味着,该地的水体易受到大坝蓄水和放水的影响而产生变化,故而水质不若主库区稳定。
不过,比起水质的稳定性来说,来自外界的污染则更让人担心。然而不幸的是,胡家岭厂区的位置特点让上游漂浮污染物的侵入变得更加容易。
首先,胡家岭工厂所在的区域正好位于丹江河道急剧变化的下游,客观上使得来自上游的漂浮物容易停留在厂区附近。
从卫星地图上可以看出,丹江河道在胡家岭地区上游呈现出“S”型的急速拐弯。一地理学研究人士对21世纪网表示,因地形原因造成河道变向,使得水流受阻,容易引发上游漂浮物堆积。
同济大学测绘与地理信息学院教授刘春亦告诉21世纪网,致使漂浮物堆积的原因很多,弯道滩大小和是否有冲击回流也是因素,但地形和水流的变化是重要原因。
从地理位置看,农夫山泉胡家岭厂区正好位于该“S”型河道的下游,且周边有不少自然形成的峡湾,客观上为上游漂来的垃圾提供了容身之所。
华南师范大学附中特级地理教师冯丹亦对21世纪网表示,河道急剧拐弯处,水的流速出现不均,流速较慢一侧的河岸便容易发生漂浮物堆积。
其次,厂区过于靠近大坝,使得垃圾堆积的现象更为严重。
前述研究人士告诉21世纪网,通常水流遇阻的地方都容易产生不同程度的漂浮物堆积,水电站的大坝亦在此列。
从卫星图片可以看到,丹江口大坝处在汉江和丹江汇合后的下游不远处,而大坝的泄洪口又低于水面,因此大坝周边极易成为各种漂浮物的容身之所。
而农夫山泉胡家岭厂区,据丹江口大坝不到1000米,这样的地理位置或许不难想象,厂区下方为何会有成片的生活垃圾。
既已选择丹江口,农夫山泉却“舍近求远”,放弃在离主库区更近、水体更稳定的上游位置建厂,而选择了下游更容易“藏污纳垢”的大坝口,这样的决策颇令人疑惑。(21世纪网胡懿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