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纠纷制造66天最短命私募
因为合伙人之间的利益纠纷,一只名为“天信沐雪巴菲特一号证券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以下简称沐雪巴菲特一号)的结构化阳光私募产品,成立仅66天就提前终止,其投资顾问甚至涉嫌诈骗而被警方控制。经中国证券报记者调查,该事件是由投资顾问和出资人之间的纠纷所致,凸显了当前有限合伙制私募的行业乱象。
投资顾问涉嫌欺诈
根据天津信托2月20日的公告,2013年2月1日,天津信托启动的受益人大会上,仅仅成立66天的结构化产品——“天信沐雪巴菲特一号证券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被提前终止。
据信托业内人士介绍,信托计划中的结构化产品,通常分为优先级和次级,次级资金通常由阳光私募提供实际出资,优先级资金则来自于券商或者银行。优先级资金的收益固定,次级资金则负责承担损失,产品通常设置止损线,信托负责监测到净值跌到止损线以下时则对产品实施清盘。天津信托的公告显示,沐雪巴菲特一号的总规模为6亿元,出资双方中的优先级委托人为中国银行 (601988股吧,行情,资讯,主力买卖)上海分行,次级委托人为深圳凯雷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投资顾问是江苏沐雪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江苏沐雪”)。
中国证券报记者查阅的工商资料显示,深圳凯雷作为一家有限合伙企业,有两位执行合伙人——深圳沐雪股权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和广东鸿远能源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东鸿远”)。资料还显示,深圳沐雪和江苏沐雪的实际控制人为同一人,而广东鸿远与另一家企业“湖北精九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湖北精九”)则同为深圳凯雷的出资方。江苏沐雪认为,广东鸿远和湖北精九是一致行动人。
导致沐雪巴菲特一号终止的原因,即广东鸿远、湖北精九与江苏沐雪之间的纠纷。
根据江苏沐雪给中国证券报提供的一份《致全体投资人的函》,表示沐雪巴菲特一号并非只有江苏沐雪一家投资顾问,2012年10月12日,江苏沐雪聘请湖北精九和广东鸿远为沐雪巴菲特一号部分信托资产的投资顾问。江苏沐雪在《致全体投资人的函》中称,在管理资产单元期间,湖北精九多次违反合同规定,涉及上市公司的内幕交易和不实公告,因此,江苏沐雪于2013年1月25日发函暂停湖北精九的投资顾问资格。
由于记者未能联系到湖北精九和广东鸿远,无法证实江苏沐雪所言是否属实。根据天涯论坛上一篇名为《沐雪巴菲特一号,天津信托的耻辱》文章,文中以类似湖北精九和广东鸿远的口吻指控,发现公司账户上的1.4亿元被分别拆借给多个身份不明的自然人账户上,于是以诈骗案举报江苏沐雪。天津信托2月5日的公告显示,江苏沐雪因涉嫌诈骗,已被湖北警方立案,其法定代表人及相关重要人员已被湖北警方控制。
江苏沐雪称,“湖北精九捏造事实诬告江苏沐雪公司,并伙同广东鸿远以江苏沐雪公司被刑事立案为由,未经深圳凯雷全体合伙人大会授权,非法使用深圳凯雷公章向天津信托要求提前终止天信一号(即沐雪巴菲特一号)信托计划,企图利用非法手段从信托计划中抽逃资金,毁灭其借用信托资产进行关联交易和洗钱的证据。”
中国证券报记者一直与湖北精九和广东鸿远联系采访,但没有成功。记者根据湖北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记信息,拨打了湖北精九投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鲜栗留下的电话,但电话接通后,对方称“自己与湖北精九并无关系。”而广东鸿远没有公司网站,记者也并未找到相关电话。
记者又致电天津信托,其办公室工作人员表示,能够透露的全部信息在其公告里,如果要了解信托流程才可以联系该项目的工作人员,不过该工作人员离开未归。
真相或取决于有限合伙协议
整个事件显示,沐雪巴菲特一号产品的终止,受累于投资顾问和出资人之间的纠纷。而产品收益并未受到影响,相关优先级受益人中国银行上海分行,以及天津信托,表示产品收益仍然有保障。
某信托业内人士分析,由于结构化产品承诺保障优先级的固定收益,因此信托公司通常只需保证信托账户内有足够的资金,可以支付优先级的本金和相应的利息即可,并不用监管剩余资金的操作。该人士分析,对于6亿元规模的沐雪巴菲特一号来说,假设按照业内惯例,支付给优先级的固定收益为7%,支付给信托的通道费用为1%,沐雪巴菲特一号的优先级委托人出资约4亿元,因此信托公司和托管行只需要保证信托账户有约4.4亿元的资金,就不会锁定账户或停止投资顾问的交易指令。
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在给中国证券报的回函中也称,自“天信沐雪巴菲特一号证券投资集合资金信托计划”成立以来,上海市分行严格履行托管职责,资金均在托管账户和券商保证金账户之间封闭流动。该产品持续盈利,目前已提前终止。客户的本金没有任何损失,投资收益有保障。
业内人士表示,和信托计划相关的账户是信托账户,信托计划的全部资金都在该账户里。此外,深圳凯雷作为有限合伙企业,应该还有一个有限合伙账户。假如江苏沐雪私自转账为真,应该是先将资金从信托账户转到了该有限合伙账户中,再将资金分别划入其他自然人账户中。而至于该有限合伙账户的钱是否能由江苏沐雪私自转走,则取决于广东鸿远和深圳沐雪的有限合伙协议。
或许,这场疑案的真相就隐藏在这份有限合伙协议里。记者试图向两家企业索要该有限合伙协议,但截至到发稿时也未能如愿。我们还将继续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