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0月28日电 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28日刊发署名评论,称在面对几乎主要欧洲国家都曾开展的间谍活动,只是抱怨美国的行动是毫无意义的,美国国家安全局与公民神圣权利之间的战争,只能在美国国会赢得。
文章称,1929年,美国国务卿亨利·斯廷森关闭了国务院的密码破译处,他轻蔑地说道:“君子不读他人之信”。那时的美国没有国家情报部门,直至1946年,战时的战略情报局演变为中央情报局。如今,美国有16个机构对几乎所有人进行间谍活动,其中显然包括德国总理安格拉·默克尔。
默克尔自然感到不快,她的下属目前正在通过正常的外交渠道表达不满。美国大使已经因为这种“完全不可接受的行为”遭到谴责。两天前,法国怒气冲冲地表示美国的行为“完全不可接受”。根据法国《世界报》的报道,美国国家安全局在今年初的四周时间里监听了法国公民的6200万个“电话记录”。
他们的抗议过分吗?从1974年到1982年担任德国总理的赫尔穆特·施密特喜欢调侃说,华盛顿窃听他的所有的电话通话。默克尔也可能早就成为美国监听的目标。美国国家安全局的电话记录里显然包括默克尔多年前就停用的手机号码。
发明“国家利益”一词的法国情况如何?美国国家安全局做的事情,法国对外安全总局也在做:监控国外的法国公民以及他们的关系网。正如《世界报》所指出的那样,法国的监视体系“游走在合法性的边缘”。数据储存“期限不透明”。对此,法国总理让-马克·埃罗尴尬而闪烁其词地表示,该报道“不准确”。
在英吉利海峡对岸,英国女王陛下的政府通信总部运行着Tempora项目,这里想必有着更好的监听成果,因为伦敦是一个互联网流量枢纽。
只有德国人可以宣称更高尚一些,因为他们在冷战后没有在全球搞间谍活动,而是选择利用“和平红利”。过去,无论是“人工情报”(即现实生活中的侦察活动)还是电子和电话窃听,德国联邦情报局针对华约的情报收集工作都很出色。现在,德国联邦情报局也在做各国情报机构所做的事情,只是规模要小得多。法国在全国各地建有监听站,德国则依靠美国在巴伐利亚州的巴德艾布林格附近留下的庞大的球形天线阵。德国情报部门使用这些天线截获进出该国的电子信息。为什么不侦察本土恐怖分子和他们在阿富汗或巴基斯坦的同伙在策划什么阴谋呢?
差别在于历史。出于对极权主义历史—纳粹党卫军的安全部门盖世太保以及东德的国家安全部—的敏感,德国领导人一直与情报机构保持距离。德国的隐私法和数据收集限制比英法更严厉。在曝光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监听活动时,《世界报》评论称,它“超出了所有认真的控制”。
这句话若用来形容美国国家安全局则有轻描淡写之嫌。美国国家安全局简直疯了,其信念是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有本事这样做,同时也是因为强势的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只是刚刚开始考虑约束这个绝密的机构。美国国安局的缩写NSA也被称为代表“永不说出任何东西”(Never Say Anything)。
默克尔的黑莓手机只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庞大监听活动的小小一环。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或许会道歉,但谁会向3.2亿美国人认错呢?他们受美国宪法保护的隐私遭到国家安全局的制度化侵犯。美国国家安全局以“国家安全”为名义,收集当年的秘密警察做梦都想不到的海量信息。有报道称,美国国家安全局正忙着建设一个庞大数据库,每日吸纳200亿个“记录事件”的元数据,并把这些数据传递给情报分析人员。
德国人和法国人将会抱怨:“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们的朋友?”就像德国社民党领导人宣称的那样,他们可能威胁退出跨大西洋自由贸易区计划。
但真正的战争—美国国家安全局与公民神圣权利之间的战争—只能在美国国会赢得。默克尔打电话给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黛安·范斯坦将比谴责美国大使更有效。当美国人认为国家安全局威胁到他们自己的自由时,他们将采取行动管束这个机构。
评论称,与此同时,大家都必须现实一些。间谍活动是世界上第二古老的行业。国家对敌人(以及朋友)进行间谍活动。人们怎么才能遏制此类威胁?肯定不能靠抱怨。
评论认为最好记住以下规则:卓越的反间谍工作比愠怒更有效;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如果好朋友,对自己搞间谍活动,那么自己就对其也搞间谍活动;最重要的是:别被抓住把柄。
德国的高尚也反映出该国手段有限。几年前与默克尔一起乘坐她的挑战者号小型喷气飞机时,文章作者曾问默克尔,她的保密通信设备在哪里?默克尔笑了笑说道:“就在那儿,窗边”,她指着一部陈旧的电话机。要赶上二战时期具有传奇色彩的德国军事情报机构Abwehr,柏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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