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陈听雨
时至2012年年底,欧债危机那些事儿却仍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国际评级机构标普18日将希腊主权信用评级由选择性违约连续上调6档至B-,希腊债情终于得以暂时稳定;21日标普又将塞浦路斯评级由B下调两档至CCC+,并警告该国面临违约风险。欧债危机爆发至今已逾三年,尽管国际债权人施以多种救助措施,但欧元区各高负债国此起彼伏的债务危机使欧元保卫战难言收官,对于危机的长期性以及对经济和市场的负面影响,各方仍无法放松警惕。
希腊政府经过与国际债权人五个月的艰难谈判,最终于上周获得救助款。但不可忽视的是,目前希腊国债仍属垃圾级,即便欧洲央行宣布“重新接受希腊政府提供担保的债券作为央行货币政策行动中的担保品,”但对希腊债券最高81%的折价率,势必加大希腊政府融资成本,一旦该国无法如期偿还国际债权人贷款,违约和退出欧元区的警报将再次拉响。
与此同时,国际债权人的行动仍不足以让希腊债务问题获得永久解决;希腊政府目前也只是在执行与国际债权人达成的协议,并无新的努力意向。希腊财长此前表示,若能够坚持落实与国际债权人达成的紧缩方案,很大程度上就能保证其债务可持续性;但若现任联合执政政府无法平息国内政治和社会动乱,可能迫使中左翼政党退出执政联盟,退出欧元区的风险仍无法彻底排除。
希腊乍暖还寒,塞浦路斯又岌岌可危。塞浦路斯尽管经济规模较小,但由于该国银行业对希腊债务敞口过大,拖累政府财政赤字激增,有可能取代希腊成为第一个破产并退出欧元区的国家。目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IMF)正敦促欧盟直接启动欧洲稳定机制(ESM)对塞浦路斯银行业实施资本重组,认为这是避免该国债务违约的唯一方法。塞浦路斯财政部此前警告称,若无法在短时间内筹集2.5亿至3亿欧元紧急资金,政府将无法维持正常财政开支,可能于近期发生违约。
回顾欧债危机爆发以来的三年多时间,IMF、欧盟和欧洲央行有条件地对高负债国采取救助措施,使欧元区暂且保持了完整,欧元区通胀率及欧元汇率基本保持了稳定,欧元区状况在多个方面得到改善。
首先,南欧国家竞争力有所提高,一些高负债国财政预算状况有了改善。欧盟数据显示,近两年来,反映竞争力的指数——单位产品工资费用差距在南北欧国家间开始缩小。尤其是希腊,在紧缩政策下,民众工资和养老金标准累计降低逾40%,带动单位产品工资费用累计下降约14%;葡萄牙、西班牙、爱尔兰等国也因工资下降提高了产品竞争力,出口增长使政府收支逆差减小,爱尔兰甚至出现了财政盈余。
其次,欧盟财政政策和欧元区经济政策已开始或即将开始发挥效用。随着近期芬兰议会正式批准欧盟“财政契约”,该契约已获得欧盟12个成员国批准,按照协议规定,财政契约将于2013年初正式生效。届时,欧洲法院将有权监管成员国预算平稳执行情况,并对结构性赤字超过国内生产总值(GDP)0.5%的国家进行处罚。
再次,ESM正式启动,可为融资困难的成员国解燃眉之急。
第四,银行业联盟方案正在实施之中。欧元区财长已达成协议,赋予欧央行欧元区银行业单一监管机制(SSM)职能,这是迈向银行业联盟计划的第一步。
尽管各方做了诸多努力,但仍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即紧缩政策在提高高负债国竞争力的同时,导致欧元区失业率失控,尤其年轻人失业率突破历史纪录。不仅造成社会动荡,同时给经济平稳发展埋下极大隐患。包括GDP增速、政府债务占比等各种经济数据均表明,欧元区整体经济仍在持续衰退。此外,欧盟财政契约实施过程中将遇到哪些挫折目前还难以预料,过往事实证明,欧盟财政纪律在实施中被大多数成员国所无视,很难保证最新财政契约的实施效果。在银行业联盟问题上,目前德、法立场相左,双方最终能以怎样的条件达成妥协尚不得而知。关于拥有5000亿欧元资金的ESM,相对于西班牙、意大利等可能申请救助国庞大的资金亏空来说,仍显捉襟见肘。
客观地看,欧债危机近期出现缓解迹象,但受多重因素制约,欧元保卫战仍处于胶着的“中盘鏖战”局面,何时收官目前还无法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