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伟

　　9月25日，中国宏观经济预测论坛上，围绕“二次探底”是否将来、程度多严重等话题，经济学家激烈交锋。

　　“二次探底”算个“老话题”了。2010年一季度，当金融危机逐渐缓和，当各国依靠货币等强刺激政策推动经济走出谷底，显示复苏迹象时，关于危机将导致“二次探底”的预测似乎已经被事实证明为错判。

　　虽然仍有坚持“二次探底”不可避免的冥顽不化者，如谢国忠，但关于全球经济是否将再次探底的讨论，过去数月已渐渐远离人们的视野。人们讨论更多的是，全球经济将以何种速度复苏，未来可以期待的模式和新增长点在哪里？

　　很多时候，谢国忠确实在扮演“巫师”一角。他对宏观经济的预测总与众不同，以至于颇招“嫌弃”。今年5月，在美国官方吹嘘复苏“超预期”时，谢国忠再次撰文《二次探底之忧》，直称“目前的经济复苏是不可持续的。当刺激政策导致通货膨胀的时候，利率必然随之升高。这将导致全球经济再次探底。我认为，二次探底或会在2012年出现。”

　　他的理由很简单，相信“复苏是由刺激政策以及相对较低的基数造成的。考虑到刺激政策的海量，经济复苏其实并不能说十分强劲。更重要的是，金融危机所暴露的结构性问题，并没有通过刺激政策彻底解决，只是被掩盖起来而已。”

　　这番言论曾招致颇多反诘。不期4个多月后，官方学术背景的宏观经济预测论坛上，旧话又被提起。

　　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陈东琪在中国宏观经济预测论坛上表示，中国经济会出现按季度和月度的二次探底可能性，中国经济今年三季度、四季度将继续减缩，到明年一季度下探过程结束。

　　陈东琪认为，中国经济“二次探底”导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可以促进国内产业结构的调整，可以促使国际资源价格下降。

　　陈东琪认为，防范“二次探底”变成衰退，应该对股票和房地产市场多加呵护。关于房地产市场，他认为，房地产市场虽然仍有结构性的泡沫，但是政府政策要谨慎对待房地产市场，不能用当年香港和日本的方式，对房地产市场给予定点打击。他表示，一个自由开放的市场，不可能只有消费型需求，投资和投机的需求是普遍存在的。

　　虽然对“二次探底”何时发生存在分歧，但中国宏观经济学会秘书长王建在同一场合表示，2013年中国经济遭遇“大底”在劫难逃。

　　从全球经济走势看，王建认为由于美国仍然没有消化此前危机中庞大的有毒资产，从明年开始是美国经济的下滑带动世界经济下滑的过程。巴黎证券经济学家陈兴动也支持以上观点，认为今明两年全球经济马上出现探底的可能性很大。

　　旗帜鲜明的反对者认为“二次探底”只是媒体过度渲染的一个问题。国家开发银行高级经济师吴志峰表示，他认为不存在“二次探底”，“未来趋势就是从金融危机发生到现在，或者到未来两到三年，像是李宁牌商标，尾巴先起来再下去，然后再起来”。

　　吴志峰认为，“发生了这么大的危机，总要有一个复苏的过程，这个过程一定是比较长的，尤其是在宽松货币政策的情况下。现在是复苏暂缓的状态，但是绝对不可能又掉到很低。”

　　“二次探底”旧话重提，反映了两个现实：一是今年一季度至今，全球经济由强刺激带来的复苏似乎正在过去，当下又面临下滑趋势。二是导致危机的根源仍未消除，强刺激政策只是暂时“掩盖”问题，因此，病根未除，复发难免。如果这样的判断成立，全球，包括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或许仍将延迟“回归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