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征：人民币要国际化上海和香港是两个“引擎”

　　谢剑

　　【7月21日讯】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在香港特别行政区金融论坛（上海）上接受采访时表示，人民币国际化看来不是完全中国人单相思的想法，是国际上的需求，但是又不能一步走到全面可兑换。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特殊的路线安排，香港的优越性就在这个特殊安排中间。

　　曹远征说，因为这次金融危机以后整个国际货币体系也在变化，美元、欧元全部都开始浮动。浮动以后一个最大的问题出现了，就是称不准了，在贸易上会突然发现计价不准了。相对来说人民币是一个比较稳定的货币，做生意一定要把称弄准了，这就是国际需求，这就是海外很多国家一度宣布人民币可以作为储备货币，他实际上是接受你的称了。这也构成了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的计价条件，否则单边想推人家不接受你还是没有用的。这样就显示了一个前景，就是人民币可能在国际上使用，人民币就要国际化了，国际化的最终含义是要进入对方的负债表了，如果对方资产负债表广泛的使用这就叫国际货币了。如果对方资产负债表有投算，那一定要有对方国家的外汇储备中间有人民币安排，那就叫做储备货币了。

　　他分析，任何一个作为国际货币使用的货币，它必须是完全可兑换的，也就是说资本项下、贸易项下全是通的。但是人民币现在资本项下是不通的，这个时候人民币国际化的安排可能跟所有的安排都不一样，这就是两种不同的思路。比如说今天发言的刘遵义教授的思路，他是传统的思路，就是货币恢复兑换性要考虑什么问题。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在人民币国际化条件下恢复兑换性，这个安排可能跟传统的恢复兑换性的安排是不一样的。人民币作为一个主权货币国际化以后一定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致使央行对外的负债一定要回来，回流期的安排就由此被提出来了。其实美元国际化，美元中间也有回流的安排，比如说中国外汇储备是投到美国买国债的，那是他回流进去的，你这个时候也需要有这样的安排。这样回流的安排，就构成了跟其他国家恢复兑换性安排不一样的，就是在国际上使用要转一圈，这时候就出现一个特殊的情况，就是可兑换性安排的问题。

　　在这样一个安排中间香港是什么地位？曹远征认为，人民币在走向全面可兑换，但是又不能一步走到全面可兑换。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特殊的路线安排，香港的优越性就在这个特殊安排中间，它可以作为实验品，它可以满足部分的回流，然后它需要有一部分的可兑换，但是它又不是全面的可兑换，于是钱就积在了香港。贸易项下的钱是从中国各地出去的，然后资本项下回流的钱是从香港的口子进来，这样香港就出现了资本市场。这样的安排是在人民币国际化战略中间一个阶段性安排，香港的特殊地位就由此提出了。香港和上海是人民币国际化这架飞机上的两个引擎，一定要上海有一个在岸市场的安排，一个要有香港离岸市场的安排，两个才能回流。总体来说上海的定位就是人民币怎么出去，变成人民币在海外的来源，香港的安排是人民币怎么回来，两个引擎。“回来中间牵连到资本管制，因此我再穿洞，不能叫它全回来，这就没有资本管制了。”

　　曹远征比喻，可能会穿好多洞，比如说人民币FDI这是一个洞，人民币QFII这是一个洞，人民币债券这可能还是一个洞。这些洞穿上以后，洞在慢慢变大，最后连成一片，这个墙就消失了，人民币就全面恢复可兑换性，而这时候人民币就变成像美元这种地位了。到了这个时候上海自然就成的国际金融中心了，因为你是最大的人民币本币市场，人民币在国际上使用你就是了。香港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变成的人民币的一个分中心了。从战术上安排考虑，如果是现在一步可兑换肯定是上海，跟香港没有关系，但是一步可兑换的风险就是对宏观经济的冲击很大，不能做，所以这时候香港的安排才有意义了。这也是我今天发言中的核心，在这样的安排中间香港的特殊地位和作用是什么，如果把这个特殊地位、作用发挥好的话，它实际上是在强烈的拉动，这个事既能控制又有节制、有步骤的来恢复。这个路线图是全世界所有国家没有的。

　　对于上交所和港交所的关系，曹远征强调，二者合作大于竞争。“很简单，港交所跟上交所的关系是H股、A股的关系，这是人民币不可兑换形成的H股、A股。如果人民币可兑换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会变成一个什么分工呢？就是一地上市量地挂牌。香港资金流动性比较好，可能会成为最大的交易中心，但是上市都在上海上市，然后到市场上交易的时候很多是到香港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