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资本市场年会于4月23日在北京举行，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巨变之年”。以下是对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的专访。

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

 　问：今年经济结构要调整，经济增长方式也要转变，就有很多辩论。您就谈谈你自己对巨变之年的理解。

　　曹远征：我的理解今年最重要的是经济结构调整，要启动，金融危机发生以后，发现有一件事是非常明确的，去年的金融危机冬天，中国没有金融危机，但是由于金融危机使中国的经济出现负增长，尽管12月份以后，逐步开始恢复，所以你看经济增长的速度，如果说世界经济好，初步形势好，就意味着今年经济过热，如果世界经济不好，出口不好，经济就过热。

　　从这个意义上讲，出口导向经济不可忽视，如果被这样一件事所引领，所有政策仍然是没有预期的。我想今年是十二五计划要准备的一年，认识到这一点，对十二五计划未来的实行非常重要，胡书记在中央党校讲话中五了五十个刻不容缓，来说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重要性，由于这样一个转折，所有的工作都可能进行调整。如果要促进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首先是要体制的转变，过去三十年改革推动经济增长的动力，现在要推动经济增长方式转变，改革是最重要的。从这个方面来讲，看来是三个方面的改革需要考虑。

　　第一个就是资源类的，包括利率的市场化，整个价格更能符合市场配置的原则，这样才是体制改革。我们这个体制是当年我参与的，94年当年的任务中央财政占国民收入的比重，现在是完成，而远远完成了，现在大家说在国民收入中间是政府的收入和企业的收入大幅度增长，它也凸显了经济的进步。包括大家议论的房价问题，上海财政问题。财税体制改革就变得很重要。

　　第二，中国经济已经显得成熟，今年如果不出意外就成为世界第二，我们的对外开放也在增加，包括人民币走向国际化。包括国际收支，都是重大问题，都需要考虑，这些方面考虑才能考虑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

　　第三，中国社会的发展基本因素的变化，比如说人口，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因素发生变化很重要的结果就是储蓄率下降，而储蓄率是高投资理念，也就是人口红利会丧失。可能在2015年左右，农村消费整个成本是在提高的，低成本的耗用资源的高污染的方式，也需要调整，技术进步是怎么回事？还是需要考虑的。

　　问：您说的这么多当中需要调整的过程，包括现在很多人对于进一步来说，通胀的担忧，资产泡沫的担忧，这么多的担忧在您看来，您比较担忧哪一块？

　　曹远征：我想说肯定是长短期的安排，谁能把远处的问题看清楚，短期宏观经济来说，实际上刚才你说得很清楚，中国经济由于被出口引领，它的短期有两种风险，高度一看世界经济怎么样，如果世界经济今年复苏了，经济会过热。现在完全是被出口所控制，包括人民币汇率，这一块都是。

　　问：还是要看外界？根据外界来？

　　曹远征：所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是非常重要的，然后才说你的政策带有前瞻性和预见性，比如说房价问题，如果把房子弄下去，假如经济上去了你是不是还会把房价搞起来？

　　问：你刚才说外部的环境，你现在觉得的话，从现在这一些国外的经济数据的发布，包括国内经济数据的发布来看的话，你觉得最近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曹远征：不好说，掉轨，美国失业率10%左右，所有的宏观经济指标能改善，这个怎么解释？不能解释。要么就说是你的金融资产负债表恢复了，实体经济并没有恢复，这样一个增长远远落后于发展。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你等待时间慢慢上去，搞不好这个又给拉下去了，使复苏更加困难。

　　问：这个对他们新的复苏，您说的对实体经济的支持，极有可能反弹回来？

　　曹远征：对。所以它现在就变成很怪的一个事，所有人都说该退出了，所有的政府说不行不行，还不能退出。实际上反映这么一个事实，理解不了这个情况，这就是说实体经济并不稳固，中国的出口占这么大比例。尽管学术界呼吁说要加息了，要退出了，要这样那样了，所有的都不会实现。现在做事不是主动性的，完全是被动性的。

　　问：存款准备金率去年已经调了两次了，大家说这个是要退出的信贷？

　　曹远征：一半对一半，如果实体经济在好转，出口在扩大，你现在看看一季度经济增长10.9%，通货膨胀从去年年底到现在，超过一年前的存款利率了，尤其PPI涨的速度非常之快，再加上资产泡沫也开始出现，都要求有冷却政策。而出口跟那个是挂钩的，如果那个不好，这个也不好。从这个方向看上去，我所有的东西能撑着就撑着，能不动就不动。

　　问：就是把过度的收一下？

　　曹远征：也没有收。

　　问：这次对房价出台了这么多政策，跟以前是不太一样的？

　　曹远征：这不叫收，比如来说你长疮了，这个疮可能是由内分泌造成的，你应该治外，现在都是治标不治内，现在真是像房地产的部分，在我看来是两个最基本的，前提太多了。

　　问：这个土地供应方不觉得也有一点问题吗？

　　曹远征：土地供应方不是有问题，是因为土地财政，如果没有财政体制改革，我这个支出这么大，然后又没有收入，我们有什么得卖什么。

　　问：现在房价太高前提就是土地太少，对于增长方式管的并不多，好像只是真正的在房产？

　　曹远征：所以这是一个内分泌的问题，钱太多了是去年刺激政策太厉害了。现在说房子不能涨，我信贷还在收，告诉你第三套房干脆不贷，第二套房给你弄契税的政策，导致这样的稀释性政策，现在是准入，这对房价下来肯定是有帮助的，但是这只是在疮上擦点药而已。

　　问：现在只是暂时的？

　　曹远征：第一，房价管不了，也不宜管，因为房价背后折射的问题是低收入阶层的问题，这不是靠房子能够解决的，政府应该为低收入群体制定政策，就是廉租房。

　　第二，住房体系，现在所有房产是为了解决需求，一个是居者有其屋，但是这个不一定居者全部都有其屋，租房也可以。比如说政府的公共租赁，比如说鼓励各种政策，然后是或是有空置房拿出来，租售并重房价才会下来。

　　第三，对过高房价怎么管的问题，那不是管的房价，而是说你根本不能有暴利所得，我以税收来限制你。这才是真正的对策，而不是我把房价压下来，让低收入者也去买房。高房子有高收入，那我们征税，这可以，而不是现在的做法。这样的话是调整财产，刚性需求的住房是要住的，其他的又要住又要投资，这是租的问题还是买的问题，你不能把所有人都赶到市场上去。

　　问：很多家庭有好几个父母的时候，双方像我有四个父母，我肯定要买第二套房的。

　　曹远征：这样的话可以在买和租之间选择，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这个过程中间呢，长期来看，十年以后发展肯定得往下走。这个是特定时期，所以在全球在这个情况下，都有一个房价暴涨的时候，是从这个情况下来说的，但是如果要擦点止痛药是不管用的，应该吃点退烧药，治病。

　　问：您说我们三十岁左右的，我们的父母正好是人口特多的年代里，您说人口老龄化，两个生育的高峰都是集中在我们父母那一代。

　　曹远征：第一个高峰是我们这一代人，50年代的，然后60年代战争结束以后生活变好了。第二个是文化革命期间，没人管了。第三个是80年来。这是三个人口高峰期，这给经济带来很大的麻烦。现在大学生就业困难，但是从去年开始大学习入学率很少，去年已经是很多城市招不到学生，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个计划生育政策出台以后，带来了很多新的政策，但是人口老龄化也很严重。

　　问：我不知道你们对于一季度的信贷数据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曹远征：正常。

　　问：你觉得全年的？现在很多人担心之前在政府工作报告上提到的全年的信贷很难？

　　曹远征：没关系。

　　问：大家担心超过了？

　　曹远征：超不过，它是银监会打电话控制的，政府控制肯定是超不过。在过去我们都在计划经济年代待过，知道计划是严密存在的，都能实现的，效率不高，浪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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