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媒体曾专门有人撰文就大卫·鲁宾斯坦领带颜色的变化而将之作为新闻来报道,虽然这有点八卦,但由此也可见此公的严谨风格,在任何公开场合,他的形象和杂志照片上极少有差异:睿智、深邃、严谨、平稳、不苟言笑。
创立并管理着全球最大的另类资产管理公司,大卫·鲁宾斯坦却不是做金融出身的,这位27岁就成为卡特总统助理的法律高材生,在造就凯雷的金融成就的过程中,更多的是用政治家的思维逻辑和策略方式。
无论是在1987年开始的五位创始人还是后面成长期的三位核心创始人中,鲁宾斯坦在凯雷投资集团的角色,被誉为“律动的心脏”、“灵魂人物”,其更像是凯雷的策略和架构设计师——除了定策略方向之外,还要负责募资、政府关系、投资关系,并参与交易案决策。
非技术金融家出身的鲁宾斯坦,对于凯雷的价值,不在于如何善用金融技能完成一两单大的交易,其更重要的贡献是:在关键时点上,做出正确的方向判断和决策,而这又屡次将凯雷带入新的阶段。
与华尔街的私募并购基金们通过金融杠杆工具做大相比,凯雷最早的发家,是利用“政治人脉杠杆”的方式撬动经济诉求,他用“华盛顿方式”达成了“华尔街梦想”。
在每一份介绍凯雷发家史的资料中,都会引用“前总统俱乐部”的字眼:美国前总统乔治·布什(曾任凯雷亚洲顾问委员会主席)、前总统小布什(担任旗下收购公司Caterair的董事)、前国务卿詹姆斯·贝克、英国前首相约翰·梅杰(曾任凯雷欧洲分公司主席)、菲律宾前总统拉莫斯,都曾是凯雷的雇员。
鲁宾斯坦引入的另一个重要人物,是乔治·索罗斯。上世纪90年代中期,鲁宾斯坦请索罗斯成为凯雷的合伙人。在索罗斯的号召之下,筹集资金顺利,其LP(limited partner:基金的投资人)包括了美国一些大公司和银行,仅几年时间,凯雷管理的资产就从一亿多美元,增加到130亿美元规模。
而在“9·11”之后,由于政治人物所带来的“双刃剑“风险,凯雷在美国的策略又做了微调。引入以路易斯·郭士纳为首的商界和金融界顶级管理人才,包括美国证交会前主席阿瑟·列威特、联邦通信管理委员会前主席William Kennard、通用电气前副董事长David Calhoun等。
这些专业人士的加入,使得凯雷在管理、战略、并购、技术、规则导引等方面的增值竞争力得到提升。在适时选取合作伙伴上,鲁宾斯坦颇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和独具慧眼。
而在对新兴市场的生意嗅觉上,鲁宾斯坦是极为敏感。凯雷成为最早进入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的另类投资基金之一,在这个市场上,凯雷充分体现了其灵活性、学习力和调整速度。
在亚洲,凯雷针对不同国家不同文化,采取了截然不同的投资策略。在重视“等级和关系”的日本和韩国,凯雷重新启动了自己的总统智囊团。如金秉奏,凯雷在韩国的第一任总裁,父亲是一家顶尖的保险公司的管理者,岳父则是韩国前总理、全球最盈利的钢铁公司之一POSCO的创始人朴泰俊。
在中国,凯雷一开始通过buyout方式,欲购徐工的控股权,遭遇壁垒之后,迅速调整了策略,转向少数股权投资;同时,在同一规模的全球另类投资管理公司中,也是第一家与本土开放合作的。
凯雷的发展史上,也不乏挫折、失败甚至走过悬崖边的时候。但在鲁宾斯坦看来,挫折和失败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每个人对于挫折和失败却是不同的,而这些不同,又导致最终结局的差异。
在被称为全球PE“四大”(KKR,黑石,TPG,凯雷)中,鲁宾斯坦是较多活跃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的谈论宏观话题的领袖,尽管有时候这会“带来一些麻烦”。这种类似政治家的情结,往往让鲁宾斯坦将凯雷自比为投行界的高盛。
但在鲁宾斯坦眼中,凯雷历史曾经雇佣的任何一个明星员工,无论是前总统还是前董事长,都只是员工之一,在他看来,一个组织只靠所谓人脉是远远不够的,人脉只是提供一个基本通道,如果没有足够专业的能力,是很难持久的。
专业的背后,是辛劳的工作。犹太民族的一些优点,勤奋、上进、节俭、自律,在鲁宾斯坦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在业内,鲁宾斯坦以“工作狂”著称,以看书为休闲和放松,不打高尔夫,不抽烟喝酒,甚至现在不吃肉——强大的自律背后,是其坚定的抱负和不懈勤力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