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交易所工作的吕小姐至今无法忘记1993年,那一年,她的人生历程因为一次饭局而改变。
“当时我与一位同学吃饭,一顿饭花了2000多元,这等于我一个月的工资,吃完饭回去,我就把工作辞了,受不了这个刺激。”吕小姐说。
辞职之前,她在贵州中国人保公司工作,这是当时国内唯一的保险公司,吕小姐拿的是死工资,月收入不过100元。
辞职之后,她来到海南,在海南洋浦经济开发区中国工商银行一家支行工作,90年初的海南,正是地产大跃进阶段。“当时很多人提着钱袋子在银行办业务,你每天要从早忙到晚,当时我一个月工资可以拿到4000元。”吕小姐说。
4000元,不仅仅在当时算高工资,即使现在银行一些地方营业部员工月收入也不过如此。
几年前,吕小姐辞职来到深圳交易所,“比起券商行业,交易所在年景好的时候可能会差一些,但是在年景不好的时候,可能会好很多。”
一系列变化后,她现在更喜欢稳定。
起伏
十年前,刚到证券公司工作的小周天天就等着发钱,因为他总是听他的前辈们说,他们发钱都是用箱装的,官阶大小钱多少只体现在箱子的大小上。
不过,十年了,小周一直没等来那箱子。
2002年,证券行业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如果你出去相亲,千万别说自己在券商营部工作,因为当时券商营业职工被视为低收入阶层。这一年,券商经纪业务萎缩,自营部门大量亏损,这个行业完全陷入低谷。即使当年阚治东临危受命担任南方证券总裁,年薪不过30万。
2004年,国信证券把隶属总部的营业部把变成相对自负盈亏的利益体,即每个营业部上交利润之后,留足就是自己的。这个改革之后,2004年国信营业部经理每年最低的工资保障是16万元,而高出定额部分,营业部员工有详细的分成规定,业内说,国信营业部总经理最好时能拿到千万元以上。
“听到这个我们只有嫉妒。”银河证券一家营业部的员工说,不过他也认为,即使同样处于证券行业,由于管理体制不同,券商之间和公司内部收入差距也很大,比如中金公司机构销售人员最高的一年能拿到100万美元,最低也就几十万人民币,而在银河证券营业部,一个刚招过来的大学生目前月薪也就1200元。
1996年中金公司成立,与国内券商大力发展营业部不同,中金主要以IPO(新股发行)为主,“当时他们的月收入可以拿到万元以上。”
不过,证券业收入最大的变革在保荐人行业。从2004年开始,券商保荐人身价就飙升到年薪百万元以上。
目前,券商资产管理部门和自营业务的由投资业绩决定,投行部门的人员主要根据底薪和项目提成决定,一些大型券商研究部门工资主要根据新财富排名决定,但是奖金由佣金决定。
“你排名越前,你的级别越高,你拿到的奖金越高,一个研究助理的奖金可能只有工资的一半,但行业首席的奖金可能就是工资的好多倍,ED(执行董事总经理)年薪就可以拿到几百万,而研究助理也就几十万。”一些券商研究员说。
即使如此,一批首席已经干不动,券商研究行业每三年都有依次较大规模的人员流动,一些去休息了,而一些人则有了更大的抱负,很多人流向私募。
私募风向
私募是眼下高收入的风向标。
不久前,即使再多的收入也无法挽留交银施罗德基金总经理莫泰山的脚步,他与之前的合作伙伴李旭利(原交银基金投资总监)一起加入了新重阳,这一年,国内私募基金行业已经能够汇集了一大批从公募行业中流出的最优秀基金经理,石波、吕俊、江晖、孙建冬、张益驰、何震、江作良、王国卫……这个名单不断被拉长。
那些以前被认为是高收入的基金经理们纷纷转向更高。
“行业大约有300多个公募基金的基金经理,基本上都拥有金融类学科的硕士学位,有些还是海龟,都非常年轻,其中80%年龄在30-40岁之间,这些人是投资领域内叱诧风云,年薪百万以上,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他们带有神秘性和传奇性。”赵迪曾经在他那本《基金经理》中如此描述。
基金公司美誉为资产管理者,公司的利润直接与资产规模挂钩,如果按照行业老大华夏基金2009年2500亿管理规模来计算,华夏基金管理费可以拿到26.7亿,业内传言,基金业的一哥——华夏基金著名基金经理王亚伟年薪可以达到2000万元左右,即使考虑税后收入,也可以拿到1000万。
“越是离资金越近的,从资金分配中获取收益越大。”一位基金经理说。
不过,即使是最靠近资金地方,基金行业差距也很大,“基金经理的收入有显性和隐性,比如你看华夏每年管理费都那么高,但利润相对都较低,就是因为他们补助和公积金比别的公司高,据说他们部门负责人出去都可以坐公务仓。”业内一位经理艳羡地说。
相比之下,一些小公司基金经理能够拿到的年薪也就几十万,加上基金行业的高压力,人才也就开始外流。
而私募,以全新的合作人制度,更容易从社会资源分配中获取高报酬,也更吸引人。
对私募来说,资金已经成为落后的计算人的价值的工具,相比之下,公司的组织架构和相应的股权分配才是更重要。
在私募一边,还活跃着PE(私募股权投资)和VC(风险投资)新群体,阚治东在离开南方证券后,创办了深圳东方汇富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胡关金在离开银河证券后也成立了自己的PE公司。
在PE行业,投资倍数代表了更为先进的分配方式,创东方总裁肖水龙很少谈论他在深圳和而泰智能控股有限公司的成功投资,当年他肯定没有想到,在和尔泰公司起步阶段,他用自有资金对合尔泰的友谊投资,到2010年因为和而泰成功上市获益40倍。